5. 奇蹟與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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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聽見哭聲的曲一姍連忙推門出來，一抬頭和淚光閃閃的凌汐瑤隔著陽臺遙遙相望，整個人好像被魔杖定住一樣一動不動，半晌才笑起來。

“凌汐瑤！”曲一姍大聲叫著她的名字。

“嗯！”凌汐瑤心緒紛雜，不知該說些什麼，只是拼命點著頭。

“你沒事！你還活著！”劉滿已經哭成了淚人，一把一把地抹著臉上掛著的淚珠，“我就知道你不會有事的！”

“是啊，我還活著。”凌汐瑤笑起來，“我還活著！”

清晨的陽臺上，三個女生隔空相望，堅韌的生命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接下來的日子裡，凌汐瑤打起精神，同劉滿和曲一姍一起到附近的寢室蒐集了不少能用的物資。但她最終還是決定離開，前往c市尋找父母。

無論是曲一姍還是劉滿都很不贊成她的決定。

這也難免，畢竟手機訊號除了第一天晚上兩次奇蹟般的恢復外一直處於徹底斷開的狀態，凌汐瑤又自始至終不曾收到任何關於父母的訊息，在連他們是否已經變異都不知道的情況下貿然離開相對安全的寢室前往未知的外界，無論怎麼看都是個很不理智的行為。可凌汐瑤哪都好說話，唯獨在此事上倔強得像頭驢，任憑朋友們好話歹話說盡也半點兒不回頭。

凌汐瑤的想法其實很簡單。那晚之後，她終於想明白，比起待在原地等待命運的審判，垂死掙扎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

那種躺在床上等待著黎明的絕望，她此生都不願再度體驗了。

如果命運一定殘忍，那她寧可懷揣希望奔向死亡，也不願守著絕望祈禱奇蹟。

凌汐瑤還是那個膽小的凌汐瑤，她不敢一個人離開，於是勸曲一姍和劉滿同她一起走，可二人顯然有她們的想法，三人誰也無法說服對方改變主意。於是，第三日的午夜，凌汐瑤揹著鼓囊囊的雙肩包，腰間繫著那個黑色的止咬器，獨自順著麻繩和床單擰成的繩索從三樓的陽臺溜下，和朋友們揮手告別。

這幾日凌汐瑤觀察過了，喪屍其實不難對付。它們尋找獵物的方式無非嗅覺、視覺和聽覺三種，而大概是腦部受損的緣故，喪屍們的感官比正常人類要弱不少，運動能力也弱很多——它們的關節僵硬的好像生了鏽的青銅器，再加上歪七扭八的肢體協調能力，幾步一摔那是常態。

不過個體再弱小也架不住它們的數量龐大，一旦被一隻喪屍發現，它發出的嘶吼就足以引來無數喪屍，在四面八方的包圍下，想要保護自己不被咬到幾乎不可能。

所以還是得智取——凌汐瑤發現，百分之九十的喪屍都有夜盲症，即便是在月光下，它們的視力似乎最遠也只有二十米左右的的水平。

這是個很明顯的現象，因此除了第一天之外，決定出逃的同學們都不約而同地選擇了半夜出行。事實證明這個策略的確有用，淒厲的哭喊聲和令人心悸的撕咬聲在夜晚少了大半。

凌汐瑤一路有驚無險地穿越了半個校園，來到法學院的紅磚樓前。

靠兩條腿穿越一千五百多公里顯然不現實，她需要一輛代步工具。凌汐瑤自己倒是有一輛米白色的小電驢，可先不提充電的問題，就說靠那玩意兒跑出去會不會被喪屍群追上掀翻都是個問題。

畢竟電動車最快也就那麼快，喪屍丟掉了沒用的智力，追起人來是真的完全不顧自己死活啊。

樓裡出人意料的安靜，只有三具屍體在一樓的樓道里躺著，凌汐瑤不確定他們是真正的屍體還是休息的喪屍，沒敢靠近，只小心翼翼地開啟了最靠近門口的那間辦公室的門，側身溜了進去。

辦公室內很亂，明顯有人翻過的痕跡。

看來大家的思路都差不多。凌汐瑤看著亂糟糟的辦公室，不由得有些擔心。

自己不會來晚了吧？

凌汐瑤一遍在心裡道歉，一邊快速將整個房間內的抽屜翻了個遍，最後也沒有找到她要的東西。

這也在意料之內，當凌汐瑤開啟門，看見裡面亂七八糟的時候就已經猜到如今的結果了。她躡手躡腳地退出房間，看著走廊上的三具“屍體”陷入了沉思。

是冒險上樓呢，還是冒險去走廊另一邊的房間看看呢？

凌汐瑤選擇上樓。

她仔細想了下，喪屍變異的時間是晚上，而且是週六的晚上，這種時候理論上應該沒人來上班，那這些辦公室的門本應該都鎖著；可她剛剛進去的時候門虛掩著，比起老師們忘鎖門了的可能性，凌汐瑤更傾向於是比她先來到這裡的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