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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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三日後，一切準備就緒，高府尹做主審位，仇璋居其下首陪審。仇少尹溫少尹避嫌，不參與案件，僅在一旁旁觀而已。

&esp;&esp;溫夫人和吉和主教分別被帶上來。主簿讀了一遍溫夫人之前畫押的口供，詢問她口供所錄可是實情。

&esp;&esp;溫夫人突然翻供，稱口供與實情不符。

&esp;&esp;變生肘腋，議論紛紛。

&esp;&esp;溫少尹出列在妻子身旁跪下。

&esp;&esp;“府尹在上，下官有話講。”指著仇璋，聲聲控訴，“萬年縣縣丞仇璋憎恨景教，立功心切，羅織罪狀，陷害大秦寺主教吉和，威逼誘導內子做偽證，藐視王法，請府尹為下官做主。”

&esp;&esp;溫少尹清聲玉振，聲音豁朗朗響徹大堂，一時間，堂上諸人的視線齊刷刷落到仇璋頭上。

&esp;&esp; 圓月篇（二十）離別意

&esp;&esp;“小姐，你頭髮怎麼被剪了一綹？”素馨拿鏡子來照，李纖凝一看還真是，剪的齊生生。

&esp;&esp;她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幹的，昨兒夜裡，韓杞還問她要來著，她沒給，說平白剪去一綹怪難看的。他當時沒抗議，必是趁她睡覺偷偷剪了。也不知道這小子對頭髮有什麼執念，每次同床必聞她頭髮。

&esp;&esp;害她每次見他之前得先濯發，他說喜歡她頭髮上的木樨花香，不濯香味淡，他聞不到會說，“阿姐該濯發了。”好像她為人邋遢不濯發。

&esp;&esp;想他那麼愛聞，叫素馨送他一盒木樨香膏，他又丟在一邊不理會了。

&esp;&esp;看李纖凝神情，素馨也猜出了大概，問道：“小韓郎君該去軍營報道了吧。”

&esp;&esp;“後天。”

&esp;&esp;“小韓郎君一走，小姐也該收收心了。”素馨開啟箱籠，整理衣裳，“小姐不知道，您放縱了快兩年，我每天跟著提心吊膽。”

&esp;&esp;“你提什麼心吊什麼膽？”李纖凝問。

&esp;&esp;“我怕您又有了。”素馨實話實說，“小韓郎君和仇公子不同，您懷了仇公子的孩子，嫁給他就是了，萬一懷了小韓郎君的孩子，怎生是好？打胎的念頭是萬萬不能動了，閔婆早說了，沒有下次，否則後果您知道。”

&esp;&esp;“也嫁給他唄。”李纖凝笑語。

&esp;&esp;“果真如此，家裡還不鬧翻天。”素馨揀出一條花草裙一領大袖披衫，“小姐待會兒回府穿這身怎麼樣，外搭淺青色帔子。咱們再梳個望仙髻，貼朵花鈿。”

&esp;&esp;李纖凝扶額，“把我打扮那麼漂亮幹嘛？”

&esp;&esp;“咱們回府自然得隆重一些，省得夫人說我不會伺候小姐。把好好一個官家小姐糟踐的像牙道邊的野草。”上次李纖凝慶生辰，臨時趕回去，沒打扮。李夫人可不高興了，素馨至今記得李夫人原話。

&esp;&esp;李纖凝哭笑不得，“好，隨你打扮。”

&esp;&esp;難得一家六口整整齊齊坐在一起吃飯，李夫人笑容滿面，眼角的皺紋也舒展了。

&esp;&esp;顧心蘭又懷了，八個月了，肚子挺起老高，走路也需丫鬟攙扶。剛剛落座，看見兒子懷抱大黃貓，柔聲道：“灰兒，快放下貓，該吃飯了。”

&esp;&esp;“不要，我要和阿黃一起吃飯！”李灰長了兩歲，反不如幼時乖巧，學會反駁大人了。

&esp;&esp;“黃貓髒，不可以和咱們同桌吃。”顧心蘭永遠柔聲柔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