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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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二爺要休息嗎？”

&esp;&esp;“一會兒還有事，歇不得。你給我打盆熱水，我想泡泡腳。”

&esp;&esp;林畔兒並不知道去哪裡打熱水，轉一圈，在廚房要到一盆。回去時，裴縝已然在椅上盹著了。

&esp;&esp;“二爺，還要泡腳嗎？”

&esp;&esp;男人含混不清地“嗯”了一聲。

&esp;&esp;林畔兒放下水盆，蹲下脫去鞋襪，他的一雙腳瘦骨嶙峋，踝骨尤其突出，林畔兒把它們浸到水裡，不輕不重地揉捏解乏。

&esp;&esp;他身子骨兒弱，出行在外吃不消，睡下後乾脆沒再動過。

&esp;&esp;“裴寺丞！裴寺丞！”

&esp;&esp;門外傳來竇縣令的喊聲，林畔兒正想出去看個究竟，不料裴縝已經醒了，趿著鞋迎出去：“是沈濁回來了嗎？”

&esp;&esp;竇縣令邊喘氣邊搖頭：“裴寺丞料事如神，吳良果然在小楊柳處，然而沈獄丞沒能把人帶回來。”

&esp;&esp;“發生了什麼？”

&esp;&esp;“吳良劫持了小楊柳！”

&esp;&esp; 百戲篇（其五）對質

&esp;&esp;裴縝趕到時局勢已然到了劍拔弩張的地步。吳良拿刀抵著小楊柳的脖子，要求沈濁立刻為他準備一匹快馬，否則就捅死小楊柳。

&esp;&esp;小楊柳大氣不敢喘，一味地哭，臉上的脂粉經淚水沖刷，化成黏膩的膏體糊在臉上，顫聲哀求：“救命，官爺，救救我……”

&esp;&esp;裴縝走到沈濁身邊：“怎麼沒 百戲篇（其六）六福客棧

&esp;&esp;三人並肩走在街上，月光混合著燈燭光篩下來，輕薄曖昧地籠著人臉。裴縝側頭，他比林畔兒高出半個頭，居高臨下看見她的睫毛根根分明地翹起，暗影打在眼尾上，隨著光影的變化忽隱忽現。

&esp;&esp;裴縝情不自禁撈過林畔兒的手，緊緊攥在自己手裡，林畔兒有些意外地看著他，他又把目光投向別處，若無其事的模樣。

&esp;&esp;“還是這種小地方舒適，不像長安城，一到時辰就宵禁，想出來喝個酒也不成。”沈濁大大抻了個懶腰，歪過頭來問裴縝和林畔兒想吃什麼。

&esp;&esp;“油飯糰。”

&esp;&esp;“韭餅。”

&esp;&esp;兩人同時說出來。

&esp;&esp;“剛好我想吃勝肉一種菜餅，咱們一人吃一樣。”

&esp;&esp;買完食物，三人邊吃邊晃盪，林畔兒的油飯糰盛在荷葉裡，油潤潤的十個糰子，軟糯糯的糯米里揉和了紫花松蘿卜、香蕈音訊，香菇、脆藕等物，和以豬油，香氣噴噴。

&esp;&esp;裴縝看林畔兒吃得香甜，向她討：“給我一丸。”

&esp;&esp;林畔兒捏起一丸送進他嘴裡。

&esp;&esp;沈濁看見了：“我也要。”

&esp;&esp;林畔兒索性把剩下的油飯糰全部塞他手裡：“吃膩了，全給你。”

&esp;&esp;沈濁哀怨：“我也要喂。”

&esp;&esp;裴縝瞟他一眼：“回家叫你娘子喂。”

&esp;&esp;“我沒得罪你吧，犯得著每次都提她！”

&esp;&esp;“我不提你愈發把她忘得沒邊兒了！”

&esp;&esp;“晦氣！”沈濁一徑把東西往林畔兒手裡堆去，罵罵咧咧去了。

&esp;&esp;林畔兒愕然道：“沈爺和夫人關係不諧嗎？”

&esp;&esp;“他就是得隴望蜀，貪得無厭的性子。得虧是個男人，若是個女人，水性楊花，勾三搭四，哪裡還有他好果子吃。”

&esp;&esp;林畔兒拿過懷裡的勝肉咬來吃，被裴縝一巴掌拍掉，“別撿他的狗剩。”另取一枚韭餅塞林畔兒嘴裡。

&esp;&esp;兩人慢悠悠走著，走不過二三百尺，忽見沈濁在前方一塊石墩子上坐著。方才的不愉快全然拋諸腦後，他衝他們招呼：“你們快看，這不是六福客棧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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