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白蛇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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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天涯暗暗好笑，張岱這招用美食引誘小青，與他當日如出一轍。果然小青聽了，眼睛發光，只是看著白素貞，對李天涯道：“李哥哥，去嗎？”

李天涯笑了笑，對白素貞道：“如果白姐姐沒事，就一起去吧。”他確實也有事情，想問白素貞，白素貞沉吟了一會，終於點點頭，小青高興的挽著李天涯，得意的道：“嘻嘻，我就知道，姐姐聽你的話，快走，快走……”白素貞無奈搖了搖頭。

張岱帶著眾人到了斷橋東側，一家四面鄰水的亭閣，但見青瓦屋面，硃色單簷雙層歇山頂，整個建築宏麗古雅。登臨眺望，一湖勝景皆來眼底。

這座酒樓叫望湖樓，又叫看經樓、先得樓。

宋代王安石、蘇軾等人，都曾有詩詠望湖樓，或詠樓上觀景的感受，其中蘇軾的《六月二十七日望湖樓醉書》最有名：“黑雲翻墨未遮山，白雨跳珠亂入船。卷地風來忽吹散，望湖樓下水如天。”望湖樓也因此而名重天下。

張岱久住西湖，駕輕就熟，領著眾人上了二樓，已有他的兩位僕人安排好座席。眾人就座，又有張岱自家的丫鬟在旁服侍，丫鬟先給每人一條熱烘烘的毛巾。張岱親自去煮茶，沒一會，給眾人奉上一杯今春龍井茶。但見瓷杯潔白，茶色碧澄，入口清香，眾人交口稱讚。白素貞也臉露笑容，她似乎比較喜歡吃茶。

張岱盯著李天涯問：“子楚，你覺得此茶怎麼樣？”

這茶沖泡出來的茶色如新竹，香如素蘭，湯如雪濤，清亮宜人。

“果然好水好茶！但此茶似非龍井，難道是松蘿茶？卻有一股獨特的清香。亦不遜於龍井也。”李天涯讚道。他原來以為是西湖龍井，發現又不是，他後世也喜歡喝茶，對茶頗多研究。

心忖，張岱在《自為墓誌銘》中講自己有七項“不可解”，而茶則是他生活的最重，在他心目中視品茶為最大樂事；“博弈則不知勝負，啜茶嘗水則能辨澠淄，如此則智愚雜矣，不可解七”，果然名不虛傳。

張岱還著有《茶史》，其中有一首茶詩叫《素瓷傳靜夜》——

閉門坐高秋，疏桐見缺月。

閒心憐淨幾，燈光淡如雪。

樵青善煮茗，聲不到器缽。

茶白如山泉，色與甌無別。

諸子寂無言，味香無可說。

詩中意思是說，關閉門扉，坐在這個秋高氣爽的夜裡，從稀疏的梧桐枝丫之間，可以看到高曠夜空中的一彎缺月。此時，月色瀰漫，一片靜謐。當你的內心閒適寧靜的時候，就會覺得案几潔淨、燈光如雪，令人親近生憐、素雅生美。

婢女善於煮茶，不會發出聲響。茶湯純潔得像山泉，茶湯的顏色與茶甌幾無分別。在座的茶友們都寂靜無言，因為氤氳的茶香無以表達。

靜謐的美感令人觸手可及。如雪的月色，氤氳的茶香，閒適的內心，悠然的神態。

現在雖然不是月夜，但登樓憑欄，一邊喝茶，一邊觀景，只見碧波如鏡，碧水映著藍天，映著群山，湖中畫舟點點，堤岸遊人如織，湖中三島如三顆明珠閃爍於湖水之上，有時朦朦朧朧，有時卻清晰如畫。西湖的萬種風情皆呈現眼前。

張岱得意的笑道：“子楚，果然好眼光，這茶是我自制的，叫蘭雪茶，你如喜歡，我送你一些。”

張岱不僅善於品茶，而且還鑽研製茶，還悉心改制家鄉的日鑄茶，並創制出一種“蘭雪茶”。他透過招募Ah歙人，且引入松蘿茶製法日鑄茶進行改制，同時，還採用了多種手法，如勺法、掐法、挪法、撒法、扇法、炒法、焙法、藏法等促進日鑄茶品質的改善，除外，還對沖泡用水進行選擇。經張岱的改制，沖泡出來的茶色如新竹，香如素蘭，湯如雪濤，清亮宜人，於是，他把此茶命名為“蘭雪茶”。蘭雪茶出現後，立即得到眾人的好評，從此，蘭雪茶風靡茶市，而原來喝松蘿茶的紹興人現在也只喝“蘭雪茶”了；而後，就連松蘿茶也改名為“蘭雪茶”。

“吃茶沒什麼意思。”小青在旁叫道：“我姐姐喜歡喝茶，我喜歡喝酒，你有沒有好酒，有便送我一些。”眾人聽了莞爾。

張岱見李天涯讚歎，也頗為得意。他昨晚見李天涯吃喝精緻，引為知已，因此以得其評價為喜。殊不知李天涯也是一知半解，這一切全拜蘇蓉所賜。

張岱大喜，他一見白素貞便驚為天人，可是白素貞一直不聲不響，不管他怎麼說話，白素貞也不冷不熱，處之淡然，正感無從下手。聞言對白素貞喜道：“原來白娘子喜喝茶，那我們是同道中人矣。如娘子需要什麼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