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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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靖觀察著她，同時找起了另外的出路。

在其他同學離開教室時，池靖試圖跟在某個人身後一起出去。

他剛走到後門邊，那扇破舊的木門驀然合上，教室裡的燈管忽閃幾下，池靖的影子投射在門上，形狀怪異，彷彿某種未知的生物圍繞在他身邊。

池靖推了推後門，和他被關在辦公室的情況一樣，這扇門被某種力量禁錮，無法憑藉常規辦法開啟。

窗簾飄飄忽忽，兀自舞動，似乎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撥弄。

一種詭異的氣息縈繞在池靖的心頭，這教室空空蕩蕩，他卻有些壓抑，他皺起眉，壓下了那股不受控的感覺。

前門還沒有關上。但是要去前門就必須走過蔣柔柔身邊。

窗簾搖擺的動作這麼大，窗戶一定沒關，從窗戶翻出去比走前門的風險小些。

池靖再次看一眼蔣柔柔，確定對方還待在那裡一動不動，便抓起窗簾，探身望去，窗戶玻璃上落了一層灰塵，教室內的景象倒映在玻璃上，兩扇窗戶都是關著的。

燈管發出滋啦的聲響，幾道黑色的暗影在燈管中游走，池靖頭頂的燈啪的滅了，兩秒後，燈管重新亮起，比滅之前還要明亮，甚至有些刺眼。

池靖的精神高度繃緊，這短短的兩秒令他恍惚了一瞬，再次回神，那股詭異的感覺更加強烈了。

他再次盯緊蔣柔柔，默默數了數她坐的位置。

一、二、三……

蔣柔柔的位置變了，從第一排移到了第四排。

他的手心有些出汗。

蔣柔柔的性格本來就睚眥必報，事情涉及到張清河，她就變得更加危險了。

域主殘留著多少作為人的理智？池靖應該把她當做人還是鬼？

他不知道答案，但看得出來，目前的蔣柔柔並沒有和他溝通的意願。

原本張清河是不肯面對真相的，因為池靖昨晚與他的那次談話，張清河才下定了決心。徹底揭開了蔣柔柔的真面目。

池靖的確壞了她的好事，可以肯定的是，無論她是人是鬼，都不會放過他。

池靖用力推拉窗戶，但窗戶的軌道像是幾十年沒有用過那樣，鏽死在了原地，任憑他怎麼推都紋絲不動。

教室裡所有窗簾都在飄動，慘白的燈光令人眩暈，似乎有竊竊私語傳來，聲音從四面八方向池靖湧來，雜亂尖銳，最後化為一聲聲慘叫，震盪著他的大腦。

眼前的事物變得模糊起來。

池靖捂住雙耳，艱難地抬起頭，冷汗幾乎在瞬間佈滿了額頭，汗水流入眼睛，刺痛使他眯起雙眼，但他仍勉力睜開眼睛，注視蔣柔柔的方向。

蔣柔柔的身影在他的視野中模糊不清，燈管的電流聲和尖叫聲摻雜，池靖緊咬著牙，堅持了一陣，最終轟的一聲撞倒了桌子，脊背瞬間泛起劇痛，但這股疼痛和此時他正在忍受的巨大噪音無法比擬。

不知過了多久，燈管一個接一個熄滅，似乎有人在同時按下了暫停鍵，那些聲音隨著光亮一起消失了。

最後，只有一盞燈還亮著，那盞燈在池靖前方不遠，燈下是蔣柔柔穿著校服的背影。

這一次過後，他們之間只隔了三排座椅。

他有種預感，如果再來一次，他要面對的就是蔣柔柔本人。

不能再坐以待斃了，這樣下去他毫無存活的可能。

池靖不得不採取另一種更加暴力的方式去解決這個問題。

他拎起凳子，蓄力砸向窗戶。手心有些溼滑，他攥緊椅子，力氣大到指節泛白。

這所學校的所有教室窗戶上安裝的都是易碎的普通玻璃，厚度大概在5毫米左右，能夠很輕易被打碎。

椅子撞上玻璃，池靖感覺到手心一震，有些發麻，但玻璃完好無損，他再次拎起椅子砸去，這次的力氣更大，椅子脫了手，轟然落地。

脆弱的玻璃在這樣的撞擊下，沒有留下一絲裂痕。

池靖閉了閉眼睛。

顯然普通的玻璃在域主的力量加持下早就變了性質。只要域主不放他走，他就是把手中的椅子砸成粉末，玻璃也不會有絲毫裂痕。

眼睛再次睜開時，注意力落到了敞開的前門上。

待在這裡的時間越久，那種無力的窒息感就越強，池靖深呼一口氣，凝神望著蔣柔柔，同時腳步輕挪，一點點朝前門走去。

一步、兩步……

他與蔣柔柔的距離逐漸縮短，注意力繃成一根拉扯到極致的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