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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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深一棒敲在老太太的腦袋上，抬腿用力一頂，將老太太給飛踢出去，落在山洞邊緣，洞口走進來一高一矮兩個人，矮個兒是個少年，手中握著一個某種蛇類骨骼做成的長鞭，鞭子盤旋著漂浮在空中，尖銳的頂端如毒蛇一般高高昂起，老太太一飛過來，長鞭驟然伸出，鞭尖刺進了老太太的眉心，老太太發出一聲尖銳的嘶叫，少年抬手一甩，長鞭發出打碎空氣一般的爆響，將老太太的身體如破革一般甩飛出去。高個子是個中年女子，雖然臉上已有歲月的痕跡，但仍然秀麗美豔，只是手中舉著一杆黃布長幡，雙目呈現深紫色，顯得十分邪異。她剛剛進入山洞，就舉起長幡，張開嘴吐出一團團紫色的霧氣，很快就充斥了整個山洞中。

紫霧來到顧深面前，他屏住呼吸，彎下身體，目光緊緊地盯著前方，紫色霧氣完全遮擋住了顧深的視線，他已經徹底看不見那兩個人了。

顧深把手中的棍和刀再次交換過來，右手握住長刀，熟悉的重量和刀把，讓他心裡稍微安定了些。

紫霧中，左近忽然一道微弱的金色光芒閃過，顧深瞳孔驟縮，手臂上肌肉收縮，刀鋒就要朝那邊碾去，一隻手從霧氣中伸出來，一把抓住了顧深的腳踝。

顧深腦後寒氣直冒，調轉刀刃，朝那隻從霧氣中伸出來的手砍去，眼看要將這隻手一刀兩斷，一個腦袋緊跟著這隻手從霧氣中鑽了出來，顧深連忙停住了這勢大力沉的一刀——從霧氣中鑽出來的是鍾和，他一隻手抓著顧深的腳踝，一隻手提著他那隻神奇的墨斗，墨斗中盛滿了一斗的墨汁，幾乎要溢位來，線錐垂在下方，像是陀螺一般飛速旋轉著，金色的光芒從墨線上散發出來，將周圍的紫霧都驅散了一些。

鍾和從地上站起來，用眼神示意顧深跟著他往後退，然後大聲道：“金線銀鬥，尺丈方圓；在下公輸家落山人鍾和，請兩位山中承道人師兄師姐放過！”

顧深被鍾和拉著一直後退，背後一涼，他才意識到，兩人已經退到了山洞最裡面，退無可退，背後就是石壁，鍾和的兩個徒弟彭丘和馬明正躺在地上，兩人仍然昏睡不醒，不過看上去面色如常，應該沒有大礙。

紫色的霧氣在兩人面前翻湧滾動，鍾和的話說出去之後，好長一段時間都沒有迴音。

顧深看到鍾和的臉上已經冒出汗珠來了，臉色蒼白，嘴唇也在顫抖。

“你們兩個有意思，一個是山中落山人，一個是軍陣中武夫，如果是在別處碰到，放你們一馬倒也未嘗不可，不過我跟師叔在褚龍頂辦事，不想讓外人知道，只能勞駕二位，將人頭奉上！”

陰惻惻的話音剛落，紫色煙霧中猛然裂開一道裂縫，一根長鞭從中間飛射過來，鞭尖上閃爍著銀色的光芒，直刺向鍾和的眉心。鍾和臉上帶著心疼肉痛的表情，舉起了手中的墨斗，一把抓住線錐，用力一扯，墨線上的金色光芒愈發明亮起來。

顧深抬刀斜劈，嘿地一聲，如平地起驚雷，刀身迸發出屍山血海一般的煞氣，紫色的煙霧如巨浪倒轉，翻卷向洞外，顧深翻腕橫刀劃砍，刀意綻放如龍，全身氣血奔湧如怒濤，《霸道刀訣》氣勢如淵似海，綿延不斷，一刀砍在長長的骨鞭上。

長鞭倒轉飛回，少年臉帶驚色，下意識地倒退了一步，站回了中年美婦身邊，畏縮地看了她一眼，低聲道：“至少七品武夫！”

紫霧驟然縮回，顧深才看清楚洞中景象，戲班眾人仍然東倒西歪地躺在地上，不過還有兩人站立，一個是班主蔡鵬遠，他正站在少年與美婦身後，臉色慘白，表情驚惶，還有一個就是他的二兒媳巧兒，她渾身浴血，紫霧化成了一條條手指長的蟲子，正從她的身體各處往裡鑽，她渾身上下都被這紫霧形成的蟲子鑽出了一個個血洞，看上去恐怖至極。

美婦看上去溫婉嫻靜，面色卻深沉如水，她舉起長幡，朝地上用力一頓，長幡中飛出兩道透明的人形，在空中化作兩條月牙般的鋒利氣勁，朝顧深和鍾和以鉗形之勢削來。

顧深大踏步朝前，刀鋒以一往無回之勢向前劈砍，兩刀過後，空氣中發出兩聲淒厲的慘叫，兩道從長幡中飛出的透明人形被劈成碎片，顧深繼續快步前衝，氣勢凝聚在刀尖之上，雙腳點地，身體貼著地面，長刀橫掃，砍向少年與美婦的身體。

少年沉哼一聲，甩動手臂，長鞭如蛇般穿梭遊走，飄忽不定地刺向顧深的身體，顧深抽回長刀，刀意扭轉，以奇詭險峻之勢格擋開長鞭的穿刺，刀芒在他的身前幾乎舞成一團白光。

顧深心中對於這兩人的畏懼在飛速地退卻，這兩個鍾和口中的“承道人”，雖然手段詭異，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