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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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公爵的房間在走廊最東側的盡頭。

&esp;&esp;房間的大門敞開了一條縫隙，從裡面傳來一股奇怪的味道。

&esp;&esp;很難形容，就像是在逛碼頭上的菜市場，魚內臟被扔在一邊，血和汙水混合著流入下水道，反上來一股令人作嘔的臭味。

&esp;&esp;嬤嬤止步在門口，抬了抬下巴，示意道：“進去吧。”

&esp;&esp;雪林走上前去，伸手要推開門。

&esp;&esp;吱嘎——

&esp;&esp;縫隙又變大了一些。

&esp;&esp;可以看見房間裡擺放著一張大床，四周的圍簾垂下，只能看見一個模糊的人影躺在上面，隱約能聽見斷斷續續的呻-吟聲。

&esp;&esp;雪林收回了手。

&esp;&esp;嬤嬤的神色不虞：“要是公爵等久了，會發怒的。”

&esp;&esp;“我知道的，嬤嬤。”雪林從容地說，“我只是想起了一件事。”

&esp;&esp;嬤嬤死死盯著他：“什麼事？”

&esp;&esp;似乎只要不給出一個合理的藉口，她就能將雪林生吞活剝了。

&esp;&esp;面對噬人的目光，雪林神情自若地說：“昨天哥哥和我說，他也要來見公爵。”

&esp;&esp;嬤嬤閃過了一絲茫然：“哥哥？”

&esp;&esp;雪林：“霍爾斯·貝利。公爵的長子，也是我的哥哥。”

&esp;&esp;他敏銳地發現，在提起霍爾斯的時候，嬤嬤的臉上明顯不太自然。

&esp;&esp;嬤嬤：“你……你怎麼……”

&esp;&esp;雪林本來只是想試一試，可見嬤嬤的樣子，心中有了底氣：“哥哥的腿腳不方便，既然這樣，不如我和哥哥一起去見公爵。”

&esp;&esp;嬤嬤神情閃爍：“你說的，是真的？”

&esp;&esp;雪林：“嬤嬤，我沒有騙你的必要。你和我一起去，見了哥哥不就知道了嗎？”

&esp;&esp;這個謊言太容易拆穿了。

&esp;&esp;只要詢問霍爾斯，就知道他有沒有說這個話。

&esp;&esp;但雪林賭的就是嬤嬤不敢去問。

&esp;&esp;顯然，他賭贏了。

&esp;&esp;嬤嬤不假思索地說：“不用了。”她掩飾著激烈的反應，“公爵說……公爵說他不想見你了，你可以走了。”

&esp;&esp;公爵根本什麼都沒說。

&esp;&esp;但雪林和嬤嬤都心知肚明，沒有拆穿。

&esp;&esp;雪林：“嬤嬤，那我就先走了。”

&esp;&esp;“等等——”

&esp;&esp;雪林停了下來。

&esp;&esp;嬤嬤支支吾吾地說：“……你能找到他嗎？”

&esp;&esp;雪林：“當然。”他可不會在這種地方露出破綻，“哥哥告訴我，可以來三樓找他。”

&esp;&esp;嬤嬤的神情越發驚慌：“你、你怎麼不早說！”

&esp;&esp;雪林微笑著說：“嬤嬤你也沒問我。”

&esp;&esp;嬤嬤揮手，慌張得像是在驅趕著瘟疫：“你快走，快走！”

&esp;&esp;雪林行了一個禮，轉身離開，在經過拐角的時候，他又停了下來，靠著牆壁，側耳偷聽著。

&esp;&esp;嬤嬤還站在房間門口，謙卑地弓著腰，對著裡面的人說：“公爵……已經選定了……子嗣……”

&esp;&esp;隔得太遠，傳來的話語聲時斷時續。

&esp;&esp;雪林捕捉到了一個關鍵的詞——子嗣。

&esp;&esp;霍爾斯也對他說過類似的話，說他很適合成為……的子嗣。

&esp;&esp;中間的單詞不知道是什麼，想來應該不是一件好事。

&esp;&esp;那邊的交談聲戛然而止，隨後嬤嬤就往走廊這一側走了過來。

&esp;&esp;雪林偷聽得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