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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和有錢的洋人。張八兩跟年壯哪一條都不沾邊。
年壯挺著漿洗板正的制服心中很是不服氣。他覺得自己是執行公務來了,對方不表示積極配合就罷了,怎麼還敢隨意攔人?
可這吃人世道本不就是看人下菜碟兒嘛,你能力再大還能跟天王老子鬥?
匯泉馬場就是洋人建的,起初甚至也只有洋人才能進,國人連靠近都使不得。日佔時給徵去當了練兵場,這才剛收回來,恢復了本來用途。雖說一年會費二十大洋不算昂貴,可只要踏進去就是各種名目的服務費、馬匹出欄費等等,疊在一起也是不菲了。有馬賽時倒是憑几塊門票和馬票就能隨意進出,但這東西是賭彩,等你一旦再走出來,就會發現自己遠消費了比想象中更多的銀子。萬一趕上觸黴頭,那滾出去的錢就像流水一樣,你想留都留不住,和市井賭坊也無甚區別。
張八兩把年輕氣盛的人往後拉了拉,拽到個僻靜地方,商量下一步行事的計劃。
晁荃如既然能把他倆支使到這兒來跑腿,必定知道他們進去的辦法。因此硬碰硬是行不通的,得動腦子。
“這裡還有別的門吧?”
“有的,有三四個大門,都是常走人的,不過和這邊無甚區別。”年壯以為他要找個看管鬆懈的地方鑽空子進去。
“有就成,走,咱們換個門試試。”張八兩拉著他往旁邊繞,“這回可別說什麼來執行公務,人家明顯不吃這套,咱們得編個理由。”
“編?”年壯好似一說謊就能要了命,頓時慌得不得了,“編,編什麼理由啊?”
“這個……”張八兩知道這種歪門邪道的事兒還得交給他來琢磨,這孩子一根筋,是指望不上的。
“對了,你就說我找你報警,說我家主人在裡頭丟了東西,懷疑是被偷了,讓我跟你過來找找。”
年壯連連搖頭,抗拒道:“那,那萬一對方問你是哪家的,你怎麼答啊?”
“你怎麼死腦筋,”張八里斜眼瞥他,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痛惜表情,“誰指使我們來跑腿的你忘了?晁家的名號不好用嗎?這現成的擺在面前,還用得著想嗎?”
“哦對,是了是了。”年壯用手直捶自己的腦袋,恨自己光顧著慌神兒,這麼簡單的答案還看不明白。
兩人說著就走到了下一個門口,正經說這算是個偏門,人比前面少了許多。
馬場看守見這兩人穿著必定不是客人,遠遠就招呼他們詢問緣由。
年壯是個不會說謊的,張八兩生怕他的表情繃不住漏了餡兒,於是主動站出來擋在前面回話,把剛剛他們預先想好的由頭搬了出來。
這看守當然也不是個隨便一兩句話就能糊弄的主兒,必定要問得更詳細些。
“丟的什麼東西啊?”
“鋼筆。”張八兩自恃對晁荃如的瞭解,張口就答,末了還要補充得詳細些,“我家六少隨身帶著一本手札,從不離身,鋼筆就別在上頭。珍珠綠的花杆,五成赤金的筆尖,名家定製的,世上獨一根,可不便宜。”
“主子說若不是更衣時給掉在這兒了,那便是被人給摸走了,所以我才拉這位長官來找找。”
謊話編得頭頭是道,對方挑不出毛病,一來一往,左右也就信了,招呼了裡頭的場員帶他們進了跑馬場。
年壯全程裝作一副嚴肅的模樣,也不敢吭聲,手緊緊攥著警棍,就像攥著自己的膽子,生怕出了差錯。拜他緊繃的臉所賜,那架勢倒是有幾分唬人。
過了大門,裡頭豁然開闊,據說足有五頃地之廣。不愧是首屈一指的富人聚集地,名媛闊少比比皆是,穿著時髦新式的賽馬服在馬背上個個英姿颯爽。即便是騎術不精,那一身行頭也足夠撐得起場面了。跑馬累了還可以學著洋人的模樣坐在休息區喝喝下午茶,十足的愜意。
張八兩還是第一次進到這裡來,不免有些看花了眼,可表面上還要裝作淡定,像是經常伺候主子來此騎馬的常客一般從容。
兩人跟著往裡走了沒多遠,遙遙迎面而來一箇中年人,一看那容貌就是極不好惹的角色。劈頭蓋臉質問給他們帶路的場員,為何要放這兩個人進來。對方自然是如實回答,觀那低聲下氣的模樣,這個中年男人恐怕還是個能管事的。
他聽過理由,便開始上下打量張八兩和年壯。
且放著年輕巡警不論,單看張八兩短褂布衣的模樣,也不像是個在富貴人家做活計的。那挽起的破舊袖口下晃盪著骨瘦如柴的手腕,一副吃不起飯的身板就很是引人可疑。整日見著上流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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