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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八兩可沒想過自己還有低三下四給人跑腿的一天,但是願賭服輸,他又能說什麼呢?
一早就沒得清閒,他正蹲著馬紮坐在院裡給紙人扎骨架呢,弄得滿手漿糊油灰,院外頭就有人來敲門。一邊敲一邊喚他名字。
他聽得來人聲音是認識的,想裝作不在家都不行。
懶得起身,於是遙遙回了聲“門沒關”,門就拖著吱嘎長音被輕輕推開了。
年壯穿著制服,老老實實地站在外頭朝他敬禮。“張先生,我奉晁長官之命前來接您。”
張八兩尋思這債催得也太快了。他看著小巡警,眼中有了許多同情,心想這傻孩子得讓晁荃如支使到什麼時候才能清醒?晁荃如連個正經警員編制都不算,就揣一唬人的破證,還真被人當成了正經的上司領導。
說起來年壯這孩子與他的交情可比晁荃如遠得多。在他被晁荃如纏上之前,年壯就每年定期來買他家的冥財紙錢了,也算是半個老主顧。孩子一看就是個實誠人,總吃虧的那種,待人又平和,故而張八兩對他印象一直不錯。
現在眼看著老實孩子跟自己一樣,成了替人跑腿的便宜勞力,他格外心疼。
張八兩朝他招招手。“你進來坐會兒吧,等我手上忙完。”
可年壯猶豫了,他抬頭望了望門楣上那個叮鈴響的銅鈴,再看看張八兩院裡杵著的紙人骨架,腦子裡想起了許多不該想起的傳聞,於是嚥了口口水,重新站好,回說:“多謝張先生邀請,我,我娘說我八字軟,我還是在外頭等吧。”
張八兩聽聞一嘖聲,惱他:“我這兒是鬧鬼啊還是吃人啊?”
“不不,”年壯晃晃手,“我,我是怕撞了先生忌諱。”畢竟這地不比常地,不知哪腳深哪腳淺,邁錯了估計就能招些什麼有的沒的。
張八兩瞪了他,最終嘆氣。“那你自個兒在外頭站著吧。”向著你不知向著,自己罰站去吧。張八兩低聲嘟囔了一句,又開始專心手上的活計。
年壯就立正站好在大門外看著他手上飛花,跟變西洋戲法一樣,偌大的紙人架子沒用多少時間便扎齊全了,手臂脖子甚至能轉動,看得他爽心豁目。
“得了。”張八兩起身,活動了一下僵直的腰背,去水缸打水洗淨了手。
年壯隔著大半個院子的距離緊緊盯著那些紙人骨架看,眼睛眨都捨不得眨。他尋思這還只是個秸稈竹條的架子,若是等糊上了“皮”,依張八兩那鬼斧神工的畫技,那得是多麼逼真,不得跟真人一模一樣?
等張八兩褪下套袖,用手巾抽淨了身上的秸稈碎子,才朝年壯走過來,問他:“我妥了,你那晁長官指使咱們去哪兒啊?”
“啊,匯泉馬場。”年壯朝那院子裡的紙人們指了指,說,“咱並不趕時間,等您收拾妥當再走也來得及。”
張八兩回頭掃了一眼院子,不以為意。“我這就妥當了。”
“啊?您就,這麼放著嗎?”這麼好的作品放外,萬一頭風吹雨淋,可弄壞了怎麼辦?
張八里聽出了他話裡的意思,便有意揶揄他,故作神秘說:“就那麼放著,既是成了人形,那可不得吸收些日月精華天地靈氣?”
年壯驚得張嘴,完全當了真。“它,它們能活過來嗎?”
張八兩被這孩子的直心眼給徹底逗笑了。他邁出門檻,回身將大門掩好,也不落鎖。他拍拍年壯僵硬的後背,沒解釋,只說:“走吧走吧,保不齊你再說下去,它們就真個活了。”
匯泉馬場是個出乎張八兩意料的調查地點。晁荃如既然讓他們前去打探拆白黨的訊息,那必定是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又獲得了什麼新的線索。
年壯一路上給他解釋今天的任務,說得有鼻子有眼,一副上頭有令使命必達的堅決模樣。張八兩深度懷疑晁荃如是許了他什麼好處,畢竟當初在事故現場給他佈置找鞋任務時,就說了要保他前程之類的話。在迷惑別人為自己所用這方面,晁荃如向來很有能力。
和年壯聊了兩句,果然證實了他的猜想。因為小巡警沒能找到被害者的鞋子,所以深感愧疚,而被晁荃如利用了那份責任心,讓他用別的任務“將功贖罪”,還說先前的保證依舊有效,讓他好好做事。
你看看,這在說書先生的話本子裡可不就是個標準的反派角色嗎?可憐的孩子,被誆騙了還要替人數錢。
張八兩看小巡警的眼神又多了許多悲憫。
兩人來到匯泉馬場,不出意外地被攔在了外面。
這個地方進進出出都是有錢人、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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