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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荃如收了心思,輕敲房門,喚了聲“伯公”,待裡面應聲後推門而入。
晁家當家老爺子晁以巽正端坐在書案後,如預料中在提筆揮毫,身旁已堆有幾頁完成的書稿,上面寫畫了批註,看似是最近狀態不錯,較往日更加順利些。桌案旁還立著一名喚陽雲的老僕在素手研墨。此人曾是晁以巽晁以豐兄弟二人的伴讀書童,一生侍奉晁家,跟晁以巽走南闖北,也是唯一被賜了家姓的下人,地位頗重,家中小輩主人都要尊稱一聲“雲公”。
見六少爺進來,晁陽雲停下動作,束手施禮問候。
這書房雖在洋樓內,可陳設裝潢卻傳統如故。晁以巽馬褂錦袍,晁陽雲也是素布長衣,兩人皆蓄髮長鬚,倒像是連人帶書房都從舊制年間搬運來的。
晁荃如走近些,向自家伯公低頭鞠躬致禮。小時候都是要跪拜的,長大後才免了大禮。晁家人從上到下,沒有不在老爺子面前畢恭畢敬之人。
“來了?”晁以巽雖已是耄耋之年,聲音卻沉穩有力,畢竟曾任三方總督之職,提刀厘治軍民統轄文武,氣勢不同於凡人。
“伯公身體如何?方才嗅堂嫂端的藥碗裡氣味與之前不同,可是楊叔公來過了,又給開了新方子?”
晁以巽這才從紙張上抬起頭來看他,哼笑一聲。“你就這種時候腦子靈光,一叫你做學問就開始糊塗。”
“伯公您知道月將不喜歡靜靜坐著研究學問。”晁荃如笑著回說,將手中存有稿件的袋子順手交給了晁陽雲。
晁以巽伸出手指點點數落他,也無可奈何。他當然是希望自己弟弟唯一留下的孫子能有一番大作為,最不濟,留洋學成的知識也可以進校教書育人做研究,當個純粹的文人墨客。他知道最近督辦公署要在德國人留下的俾士麥軍營舊址上建一所國人自己的大學,師資短缺,還給晁荃如遞了邀約信函,可這小子眼睛眼都不眨就給婉拒了。
晁荃如知道這對話繼續下去又免不了要捱上一頓說教,伯公總對他的“不務正業”微詞頗多,於是他果斷轉移了話題,問說:“楊叔公診過可說了什麼?”
這話既是問晁以巽又是問晁陽雲。
同樣是老者,伯公晁以巽久病纏身,氣色枯槁,比起精神矍鑠的晁陽雲是差了許多。
偏偏病者輕醫,不拿自己的疾病當回事兒。晁以巽擺擺手,不以為然道:“都是老一套,我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伯鸞顛過來倒過去地換藥也不見好轉,他這一介名醫都治不了的病,我心裡就有數了。”
“還是有效的,”許是聽不得自己伺候一輩子的主子說喪氣話,晁陽雲難得主動開口道,“楊大人都說您只要配合湯藥休養,肯定是有好轉的。”語氣中多少流露了一些對他不眠不休只管著書的不滿。
晁以巽聽出來了,反駁道:“就是因為身子骨不行了,故而才更要勤勉,這書必須撰成。”
“伯公。”晁荃如都聽不下去了,想出聲勸慰,可知老爺子是個倔強固執之人,只要是他自己認定的事情,十頭牛都拉不回來,於是他換了個說法,“書是要寫的,但每逢外面天氣好也該散散心,對頭腦條理清晰有好處,書才能寫得更順利。老祖宗都說了要勞逸結合,不是嗎?”
“行了行了,你十天半個月都不回一趟,回來是來教訓我的?”
晁荃如趕緊低頭,可臉上是笑的。“孫兒哪敢?”
“哼,你敢的事情可多了去了。你且過來,我有事問你。”晁以巽邊招呼,邊指了指一旁的鼓式繡墩。晁陽雲便得了意思,趕緊將繡墩搬移到書案跟前,讓自家六少爺坐了。
晁荃如不敢不從,他知老爺子只要一讓他入座,必定所談事情嚴肅,且時間會長。他心中多少有些揣測,能料到對方要問的是哪些事,因為也不是些錯事,他無需隱藏,便沒甚麼可畏懼之處。
但老爺子一世為官肱骨重臣的氣勢的確不容小覷,若非心理素質好的人坐在對面,雙目對視,怕是要手腳發抖的。
“我問你,你近日是否又開始與那個牛家小子來往了?”
這個問題還真是讓晁荃如始料未及,做了一手準備卻被問得發懵。“近日?”他猶豫著搖搖頭,回想說,“上回是年前,因查案見過。”此事後來令他身陷險境,晁家上上下下都是知曉的。他好奇為何晁以巽此時又要問起。
“那次你遭難,那牛家老二雖不算本意但也是脫不了干係的,我讓你斷了和他來往,你可聽了?”
晁荃如面對如此質問,感覺自己像是個莫名被拉進審訊室的路人,既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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