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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荃如往屋裡望,巴掌大沒有窗的小黑屋裡確實拷著一個人,雖是坐著,但目測身長約莫五尺二三,身量與張八兩當日在加藤清之介被害現場推測的差別不大。他點點頭,邁了進去,走到桌邊坐下。
張八兩跟在他身後,卻沒挨著他坐,自己站在一個角落中,眯著眼睛觀察他們在找的這個嫌疑犯。
這個肖勇山與他年齡不相上下,雙手與肩頭粗糙黝黑的面板都說明了他的生計,面容憔悴,臉上身上有幾處淤青的痕跡,看來被抓進來後也在日本人手中吃了些苦。
兩個陌生面孔的出現讓他十分警惕,眼神遊離閃爍,身上鍊銬嘩啦作響。
晁荃如察覺到,安慰說:“莫要緊張,我們不是日本警察這邊的,只是問你幾個問題,你知道就答。”
這個男人猶豫著點了點頭,身體確實不似方才那般緊繃了。
“你的姓名,年齡,籍貫?”
“……我叫,肖勇山,今年二十四,本地雕龍嘴村人。”
“你以前是漁民,現在在碼頭做事?”
“是,家裡祖輩打漁為生,我從小在船上長大,長到有了力氣就離開村子進了城。”
“你因為什麼事被日本人抓進來的?”
肖勇山聞言露出一絲迷茫,回說:“我,我也不知道,他們說我以前打架刺傷了人,可,可那事不早就了結了嗎?”
“那你就說說那個案子吧。”
肖勇山看這兩位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官老爺,不知為何要問起過往舊事,但想到自己深陷日本人的牢籠中,搞不好能否有命活著出去,就看這次機會了。他不敢忤逆,如實回答說:“去年,是去年剛入秋的事兒了,我有個村裡朋友來投奔我,也想在碼頭賣賣力氣,我們好久不見就多喝了點。”
“晚上回去路上遇到兩個洋水手調戲大姑娘,我那朋友平時也不好管閒事,那天許是喝多了,突然就衝過去制止,我也只能跟上去幫忙,結果就打起來了。後來也挺混亂的,總之其中一個洋人被捅傷了,正巧有夜巡的日本警察路過,我朋友跑了,我沒跑成,就被抓了。”
“那你為何沒服刑?”被抓現行,證據鏈完整的話,沒道理不判刑。
“這個,”肖勇山表情複雜,解釋道,“說來也寸,其實捅人刀雖然是我的,但人不是我刺的。那兩個洋人也說傷人的是我朋友,刀是我朋友掏出來的。”
這倒是個意外轉折,晁荃如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是這樣的,我跟我那朋友打小一塊兒長大,關係不錯,我尋思自己左右不會再回來打漁了,就把隨身的漁刀送給了他留個念想。啊 ,他來投奔我時也在懷裡揣著呢,打架時準是紅了眼,結果就……”
“那你朋友呢?看情況後來也沒抓住他,為何?”
肖勇山倒是苦笑了一下,回說:“好歹也是穿過同一條褲子的關係,我那時一是鐵了心想護著他,二是商埠這麼大他一時間跑到哪兒去躲起來了我也不知道啊。碰巧了被刺傷的那個洋水手是德國人,身上幾刀都不深,送醫院縫了縫又沒啥大礙,日本人嫌大海撈針找人難,就不願繼續追究此事,罰了我幾鞭子就給放了,這事兒就不了了之了。”
這麼一說二人便聽懂了。當年日本夥同英國從德國人手裡把還是德租界的膠澳商埠搶走,德租界變成了日租界,兩國交惡,國民自然也不會融洽。日本警察不願費心去管德國人的案子也說得通了。
奈何活在這片土地上的老百姓如刀俎魚肉,只能任人宰割,生死全憑這些洋人一念之間。肖勇山的無罪釋放是幸運的也是可悲的。
而眼下的膠澳已不再是日租界,可他們三人不還是站在所謂日本人的“地盤”上,依舊生死不由己嗎?
三人各懷心事,面色沉重。
晁荃如先打破了沉默,畢竟時間不等人,此人所說是否屬實尚待考證。退一步說,他即便有心救人,也要先搞清真相,掌握足夠證據和談判資本。
“說說你那朋友的事,你後來與他聯絡上了嗎?”
肖勇山倒是警覺起來,扼住了話頭,兩隻黑白分明的眼睛溜溜轉,在晁荃如與張八兩之間梭巡,不知該不該信任這兩個人。
“你若是什麼都不說,我們即便想幫你也使不上力氣了。”晁荃如勸說,他只希望對方能快點兒放下戒心,省去些無謂的時間。
“還是說你寧願等我們走後接受日本人的刑訊逼供,也不願意讓我們幫你?”
可能是這句威脅讓肖勇山動搖了,他終於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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