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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弄利用的怨懟也隨之消散了許多。
他挨著床沿坐了下來,示意張八兩也可以放鬆一下自己。
“因為薛邑已經去過了,用了一種在常人看來不同尋常的方式。”
“他何時去過?”
“與你造訪舍濃絲的時間應相差不大,你們甚至可能擦肩而過。”
“何時?”張八兩對此人毫無印象。
“你可還記得舍濃絲後臺失火的事件?”
“當然記得……你是說?”張八兩寡淡的臉上有了顏色。
晁荃如肯定地點點頭,解釋道:“舍濃絲失火併非意外,正是薛邑所做。”
張八兩知道晁荃如如果沒有真憑實據,是絕非會輕易下定論的。他定是調查到了自己所不知道的事情,於是他不再插嘴,靜靜等待晁荃如將整個事情真相還原。
“事情還要從我那夜赴鈴語所約去舍濃絲為她捧場說起,我與她達成了某些共識,從她那裡知道了不少有趣的訊息,其中就包括舍濃絲失火的真實原因。”
“她與我說起當日在舍濃絲後巷裡休憩抽菸,聽見後門發生了一些衝突。出於好奇,她躲在一旁窺探。用她的話說是一個‘不男不女的瘋子’妄想從後門混進去,結果因為怪異扮相太過扎眼,被護院直接攔住。可笑的是那個人不光不覺得自己行為詭異,反倒對於自己被阻攔而十分惱怒,好像舉止奇怪的是護院而非他自己,揚言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最終他被打了一頓,沒能踏進舍濃絲半步,那天晚上舍濃絲後臺就失火了。”
“護院們平日裡各種奇怪的人人事事都見過,只譏諷一番一笑置之,而舞廳裡的其他人又沒有看見這個瘋子,因此把失火和這人聯想在一起的就只有碰巧目睹一切的鈴語。”
“可惜這一切沒有物證,只能是推測。”
張八兩像是聽了一段離奇的故事,但他仔細揣摩了一下其中細節,便很容易就發現了重點。
“不男不女的瘋子”,案發現場發現的女式皮鞋腳印,燒紙畫圈的方式,薛邑房中諸多女性的衣物用品,被特意挖出並清洗縫改的薛新兒的壽衣。
這一系列碎片此刻正被逐個串聯起來,在張八兩腦中叮噹炸耳,蜩螗羹沸。
晁荃如重新站起身來,細細梭巡著散落一地的物什。他翻開一個精美的木盒,下面顯露出一些碎片和顏料來,他將那些東西一一收拾歸放,拼湊起來。張八兩才發現那其實是一個妝奩,不大卻很精緻,而上面的鏡子與一些脂粉瓷盒已經破碎不堪,髮飾也被人踩斷,只剩一把雕花木梳完整倖存。
晁荃如將妝奩拼合放回到幾乎空無一物的桌面上。
“薛邑自幼喪母,從小與姐姐飽受父親拳腳,可以說姐姐是他唯一的親人,其中深情自不必說。但情至深處容易行差踏錯,薛新兒的突然離世對於他的打擊恐怕就是一個轉變的契機。”
他沒有停止搜尋,順著衣櫥矮櫃先前被粗暴開啟的抽屜櫃門一一翻看,任何已被日本人搜查的痕跡都不放過。
嘴裡說著:“如果細找,應該會找到姐弟倆的通訊。即便不識字,他們也不會因此斷絕聯絡。”
張八兩被點醒,也趕緊回身加入搜尋證物的行列。他邊找邊問:“既然姐弟情深,薛新兒當年又為何會丟下薛邑獨自逃離漁村?”
晁荃如聞言直起身子看著他,眼底一半好奇一半探尋,反問:“你真的對薛新兒不甚瞭解?”
張八兩故作輕鬆笑笑,倒是不再否認自己與對方相識,只說:“若瞭解我又何苦去拋頭露面四處探尋她的訊息,讓你抓到馬腳?”
見張八兩親口承認了在舍濃絲打聽薛新兒的事實,晁荃如便不再為難他。
“人性是很複雜的,即便兩人相依為命,感情至深,但對於薛新兒而言也未必不是一種禁錮。一個飽經風霜花樣年華的姑娘對新生活的嚮往不難理解。而從小依賴她的弟弟於這樣的她而言,既是珍寶又是枷鎖。反觀薛邑,被丟下這件事肯定給年少的他造成了不小的衝擊。”
“我猜測薛新兒心中對此定是有所愧疚,因此才會省吃儉用,將辛苦掙來的錢都交給弟弟。從她生前所用之物能看出她是個極其愛美的女子,可除了生計所需,她沒有多餘的裝扮。日日活在充滿慾望的花花世界中,卻如此壓抑心中嚮往,過著幾近苦行僧的生活,實屬不易,多半也是因為那份背棄親人的負罪感吧。”
“如此,於情於理她都不會斷絕與弟弟薛邑的往來。”
張八兩琢磨了一下其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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