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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許吹鸞臉上一白,心想這巴掌要是誤落到晁荃如身上那還得了,“丟不丟人!當著貴客的面沒點禮數!”

許是許吹鸞素來嚴厲,舞女們都對發怒的她十分畏懼,剛剛還混亂不堪的場面頓時鴉雀無聲。方才像爆竹樣發作的短髮女子也只攥著拳頭氣得發抖,立正站好動也不敢動一下。而險些被打的那位姑娘早已經嚇得抖成篩子,瑟縮成一團,不知是害怕同伴的巴掌還是更害怕許吹鸞。

見場面僵住,晁荃如輕咳一聲,算是打破尷尬,繼續問三人中最後一位舞女:“這位姑娘呢?”

也許是怕又一個女人會說出加藤清之介的名字,短髮女子轉頭死死瞪著對方,目光若是有手,此時便掐著對方的脖子了。幸好對方回說:“啊,是,加藤正一先生,我與正一先生外出過一次。”短髮女子聽了這才又低下頭去,盯著自己的腳看。

“讓六少見笑了,是我沒調教好。”許吹鸞說著剜了短髮女子一眼。

“無妨,鸞姐可否讓我與她們每人單獨聊聊?”還是分開穩妥些,晁荃如沒料到爭風吃醋會如此嚴重。

許吹鸞聽懂這句話是要支開旁人的同時也支開她,可提要求的人不是她能隨意打發的,故而她也沒有旁的選擇,只能同意。晁荃如也不是得寸進尺的人,懂得規矩,帶著最膽小怕事的那個舞女並沒走開多遠,只站在能讓其他人隱約聽見聲音又不甚清楚的距離問起話來。

“不必緊張。”晁荃如搬出那套老話術,“只是簡單問幾個問題而已,你知道便答,不知便罷。”

那女子心有餘悸地點了點頭,在晁荃如溫和地提問下一一回答了自己的名字以及與加藤清之介相約出行的過程。

晁荃如並沒有從這女子身上得到有用的資訊,大抵也就是紈絝子弟帶著相好的舞女招搖過市,吃飯看戲送禮之類的無聊橋段。

他只得將話題引回火災上:“那日失火你可發現什麼不尋常的事情或陌生人?”

女子想了想,搖頭,回說:“那天就是照舊,我們照常登臺表演,後臺當時沒什麼人,不知怎的就起火了。”

“之前可有人發生過沖突?”

“衝突……倒是經常的事兒,常有醉酒的客人闖進後臺,偶爾還有來找丈夫大鬧一場的怨婦,客人間爭風吃醋也是有的。”對方如實回答道,“不過失火那天還比較平靜,我是沒什麼印象的。”

“那日死傷的人被困在後臺了?”

女子又搖頭,說:“不是,都是逃命時被踩了撞了或給煙燻著了,死的是個小工,平時身子就不爽利,那日又吸了太多煙送病院沒救過來。”

“失火那天加藤兄弟有來光顧嗎?”

“並沒有。”女子否認道。

聽上去倒是無甚可疑。晁荃如思索了片刻,讓她喊下一個人過來。可沒等那女子走幾步,剛才衝她發怒的短髮女子就噔噔地大步迎面邁過來,兩人擦肩時還狠狠地撞了對方的肩膀,看來怒氣依然正盛。

女子也不敢看對方,跟許吹鸞招呼後,趕緊灰溜溜地跑遠了。

短髮女子衝到晁荃如面前,似乎根本不怕他,語氣衝得很。“剛才那個狐媚子說什麼了?她和清之介先生做什麼了?”

晁荃如抱胸好整以暇地看著她,倒是露出幾分嗤笑來。

“你不關心我為什麼來找你們問加藤兄弟的事情嗎?”

短髮女子像是被戳了痛處,張張嘴,沒再繼續發作,只是一雙拳頭攥得死緊,晁荃如都擔心她的長指甲會不會捅傷自己。

“你回答我的問題,我就回答你的問題。”晁荃如悠悠地說。

藏不住火氣的人通常都沒什麼心機,別看脾氣暴躁,反倒好溝通。短髮女子果然信了他的話,順從地點點頭。

晁荃如便說:“姑娘姓名?”

“曼曼,許曼曼。”

“姓許?”晁荃如抬眼問她。

對方也不隱瞞,道:“鸞姐與我是堂親姐妹。”

晁荃如提筆在手札上記下這層關係,又問:“曼曼小姐與加藤清之介認識多久了?”

“與清之介先生,”似乎是對晁荃如一直直呼加藤清之介的名諱表示不滿,許曼曼特意加重了“先生”二字的發音,道,“我們從他初到膠澳開始,已經認識快兩年了。”

“那你可知加藤清之介‘先生’除你以外還有別的相好女伴嗎?”

“你,”許曼曼聽出晁荃如字裡行間的譏諷,拳頭攥得更緊了,可對方說得她又怎會不知,只是不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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