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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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壞了……怎麼麼壞了！亮起來啊！怎麼辦，誰來救救我！”

&esp;&esp;“媽媽，阿荀！救救我！我害怕！”

&esp;&esp;“我不要待在這裡！好黑，不要！啊！！！”

&esp;&esp;破碎的聲音一點點變得乾枯嘶啞，小姑娘無力地癱在地上，她張著嘴卻鮮少有氣息透過，眼睛半睜著找不到焦距，像是死了一般。

&esp;&esp;司堇荀也在那地窖裡關過，他知道那種絕望瀕死的感覺，漆黑壓抑，摸不著邊際，她的幽閉恐懼症……原來真的是他害的。

&esp;&esp;這個畫面他前些日子腦補過，可他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出他是如何把她推下去的，或者說他不願相信做出那事的人是他。

&esp;&esp;他差點害死了她，在他埋怨憤恨的時候，她被送去了醫院，脫水、窒息、驚嚇過度……她就像朵被風霜吹打過得玫瑰，幾近凋零。

&esp;&esp;……

&esp;&esp;婦人所言和那護衛的話所差無幾，一切都得到了證明，不再是猜測或算計，雖然只是些隻言片語，可畫面感卻很強，司堇荀分不清那些夢是他早前聽了那護衛的話想象出來的，還是上天降下來懲罰。

&esp;&esp;胸口一陣悶痛，司堇荀忍不住掩唇隱忍地咳嗽了兩聲，五臟像是被刀子割了一般。

&esp;&esp;該問的都問完了，婦人被送了出去，司堇荀再也支撐不住跌坐在了輪椅上，他看向林澈，對方眉頭緊鎖，目光隱晦。

&esp;&esp;“林澈，你說這世上真的有神嗎？”

&esp;&esp;“……沒有。”

&esp;&esp;稍作思索，林澈篤定地回答，他望著窗外的黑雲，神情漠然，看看這外面的難民，餓殍遍地，易子而食之事屢見不鮮，如果真的有神，那他們護佑的是誰？

&esp;&esp;神，從來都只是弱者自我安慰的幌子。

&esp;&esp;司堇荀扯了扯嘴角，滑著輪椅往外面走去，林澈說得對，這個世上是沒有神的，若非如此他們又怎麼會允許他對司絲做出那樣的事。

&esp;&esp;她拼盡一切的護著他，可到頭來卻換得了他的恨意，她本該被他好好保護照顧，可現在卻被他推入了泥潭。

&esp;&esp;若真的有神，他們該救她才是，而不是看著她一再被他傷害。

&esp;&esp;…………

&esp;&esp;夏季的暴雨來得快，去的也很快，可今天卻好像出現了意外。

&esp;&esp;豆大的雨滴打落在地，陰暗無人的街道上，眼前的一切都彷彿被密集的雨幕遮住了，溼冷的空氣撲面襲來，像置身迷境般永遠找不到出路。

&esp;&esp;回到南林公館時，司堇荀身上的衣服早已被雨水打溼，他下了車，丟掉雨傘，任由後面的保鏢跟著，滑著輪椅孤身向前。

&esp;&esp;公館裡亮著燈，明亮耀眼，他終於不用像小時候那樣擠在蠟燭前，只為貪圖那一刻的光明。

&esp;&esp;他回家了，可家裡卻再也不會有他的姐姐了。

&esp;&esp;雨水肆無忌憚地澆在他身上，鑽進鼻腔，吸進肺裡，火辣辣的窒息感擠壓著胸腔，瀕臨死境的熟悉感又讓他想起了從前。

&esp;&esp;如果他當初死在了地窖裡，死在了那場爆炸中，亦或是隨便哪個骯髒的角落裡，司絲就都不用再遭遇那些苦難了吧。

&esp;&esp;雷聲依舊，司堇荀抬起頭，蒼白的薄唇輕勾起一條弧度，如果他死了……

&esp;&esp;“阿荀！”

&esp;&esp;輕靈的聲音劃破雨幕，傳到司堇荀耳畔，他怔住了，心臟失了最初的頻率，他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覺。

&esp;&esp;可緊接著，那道聲音又響了起來，連同他期盼的人影也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esp;&esp;“阿荀！你在幹什麼！”

&esp;&esp;熟悉的聲音裡夾雜著憤怒，司堇荀痴痴地望著來人，一道白光在腦海中炸開，不知名的渴望猛然間在他心中生根發芽，長成參天巨樹。

&esp;&esp;“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