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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胡說什麼!你是誰?”薛任君抱著薛夫人的屍骨,環視四周,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周圍的風更加瘋狂,他只得單膝跪地,方能勉強不被吹下山崖。

“我是誰?我都忘了!”那個女人的聲音又傳入他的耳中,閉眼間,居然是那麼熟悉。

“你別裝神弄鬼,出來見我!”薛任君咆哮的音量遠不及風聲。頃刻間,破屋子的火光已經蔓延至山頂茂密的植被上。“噼裡啪啦”甚是熱鬧,和這座孤山並不相宜。

“你把這個女人扔在那兒,你走就是了!”那人突然出現在鎖鏈上,在狂風中紋絲不動。

薛任君眯著眼睛瞧了半晌,心想:又是個見不得人的東西。

便輕輕地放下薛夫人,令牌也隨之掉落在屍骨之上。他未顧及其他,拔劍快速飛踏至鎖鏈一端,迎面刺向那女人。女人並沒有還手,一路揹著手向後退去。薛任君在鎖鏈上健步如飛,分秒之後,已經到了對面的山峰。

觸地的一瞬間,那女人猛得扯回虎爪金剛鏈。薛任君揮劍之時看到鎖鏈,頓時愣住了。轉身回望,才發覺一切都晚了。薛夫人的屍骨被狂風吹起,像一隻風箏一般,線斷了,便迅速地扎進了火光粼粼的畫面之中。

“不。”薛任君跪地不起,嘴上蹦出的字眼只有他自己聽得清。

“為什麼!?我如今已經是君王,卻連一具屍骨都帶不下山!”他血脈砰張,手持利劍,緩緩站起,猛得轉身砍向周圍的植被。

只是這一路砍殺都未企及一處見光的破綻。可惜的是那來去無影的女人早已消失不見。

這世道比黑夜更暗的便是人心。

孤山頂上突如其來的火光和濃霧,在隆興客棧前的街道上也能看得分明。周旭慌亂地推門而入,顧不得南疆巫醫正在施針,便說道:“將軍,化風山山頂起火了!”

“什麼?”九樺珍趕忙合攏衣衫,走到木架子旁取劍。

“不可,您還在醫治當中,不能離開此地!”巫醫伸手擋住了九樺珍的去路。

“為何?”九樺珍焦急中,隨意一問。

“不可以離開我的視線,倘若相差分毫,我難保你的性命。”巫醫摸了摸鬍子,緩緩道來。

“來不及了,一起走!”九樺珍全身各個部位插著銀針,右手持劍,左手拎著巫醫的後衣領,一個健步上了房頂,一躍飛起,踏葉無痕。在崖壁上一路跳躍式地攀爬至山頂。身上的銀針卻紋絲未動。

不多時,周旭也喘著粗氣站在一旁。

此刻,山頂所見之處均是燒焦的糊味和殘渣。

“你感受到風了嗎?”九樺珍神情詭異地問到。

巫醫害怕地搖了搖頭。

“將軍,你看。”只見周旭從附近炭火底下找到了一塊金屬令牌,便伸手去拿。

“啊呀,好燙!”周旭趕緊將燙傷的手指捏住耳垂。小嘴嘟起,撒起嬌來。

“憋回去!”九樺珍瞟了一眼,說到。

周旭立刻收腹挺胸回了神。

說話間,九樺珍從地上翻開這塊令牌,上面分明澆築著“蘇若”二字。

九樺珍此刻算是明白了,他臉色陰沉下來,後悔地拔出臉上的銀針,自顧自說道:“我怎麼能把訊息告知薛任君這個小人呢?太大意了!給薛夫人帶來了殺生之禍。哎!他怎麼連親生母親都殺,也難怪處處為難我。我難道還要感謝他的不殺之恩?這都是什麼事,什麼世道!”

巫醫在一旁慌忙地瞧著,他走一步,巫醫便跟上一步,幾番折騰之後,巫醫大發雷霆言道:“將軍,你若是不要命了,還要我跟著幹什麼?乾脆自我了結好了!”

“哪裡哪裡!剛才這一根插哪兒來著?”九樺珍一頓糾結和發洩之後,將拔下的銀針雙手奉上,不再言語。

“哎!”巫醫接過銀針,嘆息過後搖了搖頭,手上卻是十分精準地操作著。

九樺珍將令牌放進胸口處,微微發燙,卻可以感受到絲絲暖意。

三人離開化風山山頂的時候,九樺珍內心重複著薛夫人在門口送別時的神態和場景,他心裡想著:薛夫人,母為子盡其所能並無不當之處,只是以心未必換心。希望你能早日輪迴轉世,這一世忘卻了吧!我答應你只要他不危害黎民,便不再聯絡,永不相見。

九舟在山腳下的林中那條通往化風山的必經之路上靜靜地等著。

倒不是站在馬路中間,而是倚在樹梢上逍遙快活地欣賞化風山山頂妖風和妖氣。

“這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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