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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哈”

李容佩看著狼藉滿身的趙裎,反倒是笑了起來,高高在上的帝家子也有今天?該!滅她尚書府百來人丁、又將她禁於宮殿之中怎麼沒想到啊?怎麼沒想到她能有反抗的時候?

“疼嗎?”李容佩笑著忙不迭問道,語氣竟是莫名帶了幾分瘋癲,趙裎無暇顧及她,她又似是喃喃自語。

“疼就對了,我長兄有多疼,你就該有多疼不是?”

李容佩扒著床角看著趙裎那副要死了的模樣,笑的開懷恨不得再撲上去補幾下。下一刻,她的神情卻是變了又變,渾身似是有許多小蟲子在啃食自己的意識,手也不自覺的想扯開僅剩的衣衫。

“賤人!本王要殺了你!!”

趙裎怒不可遏的拔了桌上的劍,剛靠近幾支利箭就從後窗射了進來,他忙閃身避開,兩支均驚險的釘入牆中。

本以為躲過了又欲上前,第三支卻以他意想不到的方向襲來,深深刺入血肉貫穿肩頭,一時間他覺得天地都旋轉了下,手中長劍跌在地上刺耳至極。

“王爺?!”

守在殿門前的侍衛察覺到動靜衝了進來,趙裎正單膝跪著劍撐地,右眼還在滴血,額上滲出顆顆冷汗,眼底盡是滔天怒意。

“你們這群狗孃養的,還不滾去追!!!”

趙裎怒聲嘶喊著,鮮血順著箭尖滴落在地上,眼中滲出來的血順著手腕流進衣袖內,兩處均是入骨之痛,一時間真不知應兼顧何處。

“屬下領命!!!”

眾人皆退了出去,霎時間便安靜下來。李容佩蜷縮在角落緊緊抓著胳膊,指甲嵌入肉裡也未曾可知,腦海中閃過近日來所發生的。

三日前,周今生參她兄長身為朝臣膽敢私通,屆時她氣得眉頭直跳,區區尚書能私通個屁!

怎奈何老皇帝昏庸無道,又喜坐享其成,連夜下旨抄了尚書府。全府上下整整一百零七人無一倖免,前腳迎新年喜氣洋洋未撤的府邸,後腳便慘叫連連,順者昌逆者亡。

女奴充妓,男僕充軍,百來府衛護不住兩人,想到這兒李容佩不由得閉了閉眼,區區打手如何抵得過上沙場的將士呢?整個府內除了她兄長再無親眷。

二人被抓進詔獄,定罪次日午時斬首。本來都要赴黃泉了,中途又竟被趙裎給劫走了。如今可謂是滿懷冤情無處訴,寡不敵眾。

縱使是她習了武也絕無可能單槍匹馬闖出詔獄,帶李祁然逃出生天,除非…有良機,可如今小半個大徽都被趙裎掌控著,可謂是叫天不應喚地不靈。

攝政王駐守邊疆,長公主不問世事。

李容佩曾想過,難道寒門出頭,就真的只有讀書這一條死路嗎?腦海中閃過一抹洋溢童真的面龐。是她的小阿弟啊。

有言常道:投以桃李報以瓊瑤。

國庫空虛掏不出銀子時,糧草與賑災的千萬銀兩,哪一樣不經她的手,面上感恩戴德可如今這是恩將仇報?

莫不是她太自私了吧,泱泱大徽舉目無親,哪有陌路人會在意他孤苦二人?昨日他二人以罪臣之由被公然押進宮內,老皇帝趙元以年事已高、年不當初不過問分毫。

她長兄此時定然在牢內受著百般苦難,傳聞極刑無非剔骨,如今自己又被綁來在此供人取樂,不由得心中自嘲。

真真是沒用。

一陣熱浪再次襲來,李容佩只覺得頭腦暈沉了一瞬,她握緊了手中的玉簪猛的扎向胳膊,鮮血頓時順著凝脂般的胳膊滴落在地上,彷彿那一朵朵綻開的小臘梅。

李容佩低頭看了眼胳膊,好幾個血窟窿怕是要留疤了,她卻是無動於衷,留疤就留疤,現在還有什麼比活著想辦法將人救出來重要嗎?

城外林內,刀光劍影,皂靴踏血而來。

謝忱正被人圍著,身上的厚披風早不知何時被他解下落在了哪處血水裡,只是那絳色衣衫血色更甚,隨行護衛只剩幾個能提的動劍的還活著。

“謝忱,你可還真是頑強啊。”

一襲荼白色衣衫的周今生騎在高頭駿馬上,信庭若步般走來,居高臨下俯視著政敵,神情傲慢至極。此人正是四王爺趙裎的‘軍師’,周今生,今年二十有五,生的也算是個白面書生、意氣郎君。

“周今生?你還沒死呢?”

謝忱刻意咬重‘死’字,周身殺意似是能化出實質,逼得四周的殺手都有些膽怯,偏生周今生不放在眼裡,好一個不見棺材不落淚,他慢條斯理的整著衣袖挑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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