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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今生勾唇淺笑似是一副人模狗樣,“哦、對,想必王爺剛抵達帝京還不知道呢。”他語速放緩昂著頭睥睨謝忱,道:“你那藏在心尖上的人,如若此時在四王爺身下承歡,想必叫的定然孟浪至極。”

又一個想早死早超生的?謝忱忍不住怒喝了一聲:“周今生!”

“聒噪。”周今生輕蔑的掃了他狼狽的樣子,握著韁繩的手緊了緊,隨意的抬起手,“來人!活捉謝忱的”說著,他的手風輕雲淡的揮了下去。

“待四王爺榮登大寶,加官進爵--”話音剛落,便有數暗衛自四周陰影處襲來朝謝忱而去,卻是將周今生帶來的百來精銳殺得潰不成軍。

“怎麼回事?!”

周今生見來人不對,上一刻那傲氣十足的模樣猛然不見,慌了神的面上滿是驚慌,馬都跟著他的動作退了幾步,馬嘴嗤叫兩聲,預示著馬背上那人心中的不安。

謝忱周身那刺骨的冷意令人忍不住腿軟,身側的玄衣衛恨不得一退三舍,他縱身一躍而起,朝周今生揮劍掠去,大有取他狗命送他入地獄的架勢。

周今生膽敢猖狂到目中無人不是沒有原因,藉著人多氣勢大罷了,一個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弱書生可未有半分武功。他慌亂的看著襲來的冷劍,駭然躲閃著,一個不查,一陣天旋地轉便狠狠跌下馬來,摔得個眼冒金星。

皂靴踩在周今生撐著剛起來的右肩上壓住,隨後又移到他胸口處狠狠地踩著,謝忱握緊了手中劍,狠戾的砍下他的手,血珠濺到他臉上彷彿是點綴一般,更添幾分狠辣,遠處看他這行徑,似是地獄歸來的少年。

霎時間,陰翳的樹林裡盡是周今生悽慘的嘶喊聲,剛歸來的雁鳥都被嚇飛了幾隻,連名聲比詔獄還要臭的玄衣衛都忍不住側目。

周今生只覺得耳中嗡鳴什麼都聽不真切,右肩麻木的觸感讓他冷汗直流、額上青筋暴起,側頭望去血染紅的荼白錦衣下,血肉模糊。

難道他這輩子只能做個廢人了嗎?不會的,他不會放過他的,若是他會心軟,坊間哪來的‘閻王’這稱號?

“方才你是這隻手下的令吧?”

周今生此時疼的再也喊不出聲來,空張著嘴,頭狠狠抵著的寒土,本來玉面朱唇的臉滿是血汙,飽含冷意的聲音灌入耳中。

“孤看不順眼便替你砍了,你看如何?”

那一雙本該含情的鳳眸此時殺意盎然,對上那雙眼眸只覺得一陣寒慄,這廝是殺紅眼了?彷彿是印證他的猜想,謝忱嗤之以鼻的聲音再次傳來:“陪你玩玩兒還想著蹬鼻子上臉了?”

謝忱用劍身拍了拍他沾滿血汙的臉,‘啪啪’作響格外侮辱,放在平時,周今生這種自詡天高的意氣書生怕是要氣的臉面漲紅,要同謝忱這廝罵上幾個回合。

“就這些雜碎也妄想留下孤?”

周今生瞪著他,雖說是罵不過打又不敢打,氣勢上也比不過,但總歸要走個流程也好,只是此時根本無法與之抗衡。

“謝忱!!!”

“你未免太小瞧孤了。”

玄衣衛上前將人狠狠壓在地上,周今生不甘心的如蛆蟲一般扭動著,口中還喊著:“謝忱!你憑什麼自視甚高?!唔!!!”

玄衣衛有眼力見的不知從哪裡拿了一塊破爛布硬塞住他罵罵咧咧的嘴,濃烈的血腥味讓他胃裡翻湧臉紅脖子粗,看著格外滑稽。

“憑老子不瞎。”他又不瞎,怎會與這等人一樣被同夥坑著數銀子。謝忱的聲音自頭頂傳來,周今生眼前入目的便是踏著血水的皂靴,再往上便是那絳衣長袍。

“姓周的,你說你主子憑那幾粒米的腦子如何榮登帝位?”

周今生此時氣的是這廝說話專挑痛點,疼的是肩上已經麻木了,奈何兩者兼顧不得,謝忱俯視那匍匐在地上怎麼也爬不起來的血衣男子,神色嫌棄,只道了句。

“蠢。”

謝忱面上漫不經心的擦著劍心中卻煩躁起來,這種東西也配侮辱了他的劍?真是殺雞焉用牛刀,早知曉就該拔玄九的劍砍他了,這種骯髒之人,何須他動手?

正給周今生五花大綁的玄九猛的一個寒蟬,不由得抬頭看向散發低氣壓的主子,謝忱倚著樹劍隨意的插在地上,恰好落在周今生眼前,削掉了他兩縷頭髮,嚇得他瞪著眼睛,一副劫後餘生的慶幸。

此處林子有竹有樹有鳥鳴,倒是比帝京哪豺狼虎豹齊聚之地清淨多了,謝忱正悠閒著,刺痛感猛然襲來。

他這才想起自己胳膊的傷口還未處理,抬起胳膊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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