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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驕傲,又是擔心。驕傲已經走了一半的山路,擔心走不了另一半的山路。
雲薄了,霧又上來。歇歇走走,走走歌歌,如今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困難似乎並不存在,眼面前是一段平坦的下坡土路,兩人跳跳蹦蹦,走了下去。
兩人在不知不覺中,從下坡路轉到上坡路,山勢陡峭,上升的坡度越來越大。路一直是寬整的,只有探出身子的時候,才知道自己站在深不可測的山溝邊,明明有水流,卻聽不見水聲。仰起頭來朝西望,半空掛著一條兩尺來寬的白帶子,隨風擺動,想湊近了看,隔著遼闊的山溝,走不過去。兩人正在讚不絕口,發現已經來到一座石橋跟前,自己還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細雨打溼了渾身上下。原來我們遇到另一型別的飛瀑,緊貼橋後,兩人不提防,幾乎和它撞個正著。水面有兩三丈寬,離地不高,發出一瀉千里的龍虎聲威,打著橋下奇形怪狀的石頭,口沫噴的者遠。從這時候起,山澗又從左側轉到右側,水聲淙淙,跟他們跟到南天門。
過了雲步橋,兩人開始走上攀登泰山主峰的盤道。南天門應該近了,由於山峽迴環曲折,反而望不見了。野花野草,什麼形狀也有,什麼顏色也有,挨挨擠擠,芊芊莽莽,要把巉巖的山石裝扮起來。劉玉秀學小孩子,掐了一把,直到花朵和葉子全蔫了,才帶著抱歉的心情,丟在山澗裡,隨水漂去。但是把人的心靈帶到一種崇高的境界的,卻是那些“吸翠霞而天矯”的松樹。它們不怕山高,把根紮在懸崖絕壁的隙縫,身子扭的像盤龍柱子,在半空展開枝葉,像是和狂風烏雲爭奪天日,又像是和清風白雲遊戲。有的松樹望穿秋水,不見你來,獨自上到高處,斜著身子張望。有的松樹像一頂墨綠大傘,支開了等你。有的松樹自得其樂,顯出一副瀟灑的模樣。不管怎麼樣,它們都讓你覺得它們是泰山的天然的主人,誰少了誰,都像不應該似的。霧在對松山的山峽飄來飄去,天色眼看黑將下來。
不知道上了多少石級,一級又一級,是樂趣也是苦趣,好像從有生命以來就在登山似的,邁前腳,拖後腳,才不過走完慢十八盤。兩人靠住昇仙坊,仰起頭來朝上望,緊十八盤彷彿一架長梯,搭在南天門口。我膽怯了。新砌的石級窄窄的,擱不下整腳。怪不得東漢的應劭,在《泰山封禪儀記》裡,這樣形
容:“仰視天門安遼,如從穴中視天,直上七里,賴其羊腸逶迤,名曰環道,往往有組索可得而登也,兩從者扶挾前人相牽,後人見前人履底,前人見後人頂,如畫重累人矣,所謂磨胸捏石捫天之難也。
走十幾步,歇一口氣,終於在下午七點鐘,上到南天門。心還在跳,腿還在抖,人到底還是上來了。低頭望著新整然而長極了的盤道,兩人奇怪自己居然也能上來。
走在天街上,輕鬆愉快,像一個沒事人一樣。一排留宿的小店,沒有名號,只有標記,有的門口掛著一隻笊籬,有的視窗放著一對鸚鵡,有的是一根棒槌,有的是一條金牛,地方寬敞的擺著茶桌,地方窄小的只有炕幾,後牆緊貼著崢嶸的山石,前臉正對著萬丈的深淵。別成一格的還有那些石頭,古詩人形容泰山,說“泰山岩巖”,註解人告訴:巖巖,積石貌。的確這樣,山頂越發給你這種感覺。有的石頭像蓮花瓣,有的像大象頭,有的像老人,有的像臥虎,有的錯落成橋,有的兀立如柱,有的側身探海,有的怒目相向。有的什麼也不像,黑忽忽的,一動不動,堵住去路。
年月久,傳說多,登封臺讓人想象帝王拜山的盛況,一個光禿禿的地方會有一塊石碣,指明是“孔子小天下處”,有的山池叫作洗頭貧,據說玉女往常在這裡洗過頭髮;有的山洞叫作白雲洞,傳說過去往外冒白雲,如今不冒白雲了,白雲在山裡依然游來游去。晴朗的天,兩人正在欣賞“齊魯青未了”,忽然一陣風來,“蕩胸生層雲”,轉瞬間,便像宋之問在《桂陽三日述懷》裡說起的那樣,“雲海四茫茫”。是雲嗎?頭上明明另有云在。看樣子是積雪,要不也是棉絮堆,高高低低,連續不斷,一直把天邊變成海邊。於是陽光掠過,雲海的銀濤像鍍了金,又像著了火,燒成灰燼,不知去向,露出大地的面目。兩條白線,曲曲折折,是瀨河,是汶河。一個黑點子在碧綠的圖案中間移動,彷彿螞蟻,又冒一縷青煙,兩人正在指手劃腳,說長道短,虛象和真象一時都在霧裡消失。劉玉秀感覺渾身乏力,對高澤明說:“明,我看我們找個地方休息吧。”高澤明順從地跟著劉玉秀進了一家賓館。劉玉秀倒在床上,一動不動。高澤明笑著說;“累了吧,早點休息,明天早晨去看日出。\"第二天,劉玉秀睡得朦朦朧朧,被高澤明叫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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