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他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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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棲閣雖然沒有被成功入侵，但我們也沒將那散仙捉住。現在盯著仙院的勢力這麼多，你就真的放心把這麼重要的事交給九玉和榣凰這兩個孩子？”九臨看著撫荒露在袖袍之外已經隱隱透出些紅斑的手指，心中暗暗嘆了口氣。

他一直很佩服撫荒這種以天下蒼生為己任且身體力行的精神。雖說身為神君的確由此責任，但是鳳棲大陸的其他神君也未見得有多麼出力。但是撫荒已經身體力行到奉獻自己的程度，已經不只是盡職盡責這麼簡單。

九臨擔心並不是撫荒是否會選擇在必要時候犧牲自我，他擔心的是這位神君的秘密如果暴露會如何。撫荒做事太過低調，這低調有時候並不是什麼好事，因為這份心，其他生靈未必看得見。而因為看不見，有些事做起來便十分心安理得，半分愧疚都不會存留。

“她們最合適。”撫荒毫不在意的開口，“入侵的是黃靈部族的散仙，目的是為了讓他們的族長續命，東西已經給了。”

“這黃靈部族的族長也是奇怪，沒病沒災的說不行就不行了？”

“活著才能知曉原委。”

“也對。”九臨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旋即又道，“即便是她們取了復魂果，沒有百族地火你也無法將其煉化。所以安全起見，這鳳棲五山加護結界的事怕是還要你我一起出手才行。”

話音落下，撫荒還未回應，便聽得茅屋外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九臨目光一凌，旋即起身將撫荒護在身後。

“是榣凰。”撫荒聞聲淡淡開口。榣凰的腳步聲和氣息他再熟悉不過，只是他以為她會直接跟隨裘靈去無上靈域，卻並未想她會回到撫仙山。

“看來你代我收的這個小徒弟是臨行之際放心不下你啊。”九臨語氣輕佻，聽起來似是有些話外之音。他見撫荒沉默，頗有些無趣的抖了抖衣袖，識趣道，“我先走，不打擾你們師徒倆臨別敘話。”

榣凰被門口閃瞬而過的身影帶的一個踉蹌，若不是氣味熟悉她險些就要衝進茅屋檢視撫荒是不是被什麼散仙暗算。

“神君。”榣凰恭敬的向著撫荒行了一禮。來的路上她風風火火什麼也顧不得，只想快些見到眼前這位，可是實際來到跟前她卻有些說不出來的拘謹，像是被看穿，又像是怕越了規矩。

“聽到了。”撫荒的語氣似是疑問又似肯定。

榣凰誠實點頭，盯著撫荒看了半晌才忍不住開口，“百族地火是要百個部族的地域之火嗎？”

“嗯。”

榣凰垂下頭，視線落到撫荒的指尖，她微微蹙眉，那紅斑似乎有些眼熟。

“所以神君你是魂體受損了，對嗎？”

撫荒聞言頓了半晌，側頭，空洞凹陷的雙目對上了榣凰抬高的視線。

榣凰見此微微一愣，身上不受控制的散發出來一股涼意。如果說之前她見的，只是撫荒閉著雙目或是帶著錦緞的樣子，那麼現在她算是真正見到了這眼皮之下的真實模樣。漆黑的空洞如深淵迴廊盤踞在撫荒蒼白毫無血色的臉上，帶著說不出來的異樣之感，榣凰似乎透過這‘洞窟’看到了他漆黑一片的靈魂。這樣的一張臉，的確稱不上好看了，甚至，還有些可怖。

“嚇到了？”撫荒見榣凰遲遲未出聲，將視線移開。

榣凰搖了搖頭，又下意識點了點頭，半晌才喉嚨乾澀的開口，“神君你，是魂體也失去了雙目，所以才需要復魂果吧。”

“算是。”

榣凰不知道也不敢想象是怎樣的大戰或者意外，才能使眼前這個被奉若神明的凌荒神君連魂體的雙目都被生生剜去，她忽然覺得自己心口有些隱隱作痛。

“那這眼睛還能回來嗎？”這話問出，榣凰便後悔了，若是雙眼能回來，這神通廣大的神君又何必這麼多年依舊如此？

就當榣凰覺得自己失言，想要另尋他題之時，撫荒卻給出了一個讓她驚訝萬分的回答。

“能。”

輕飄飄的冷漠語氣，卻讓榣凰的眼中泛起了一絲光芒，她幾乎是控制不住自己語調中的興奮，下意識握住了撫荒的手，“那太好了！我一定會在無上靈域取到復魂果！神君你的眼睛肯定可以回來！”

突如其來的觸碰讓撫荒微微一怔，榣凰的手，意外的灼熱，他似乎感受到了一絲暖意。

“時間不早了。”撫荒淡淡開口。

榣凰聞言才注意到自己剛剛情緒起伏舉止失禮。她頗有些侷促的收回手，旋即起身道，“神君你好好休息。我，我下山了。”

模糊的光影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