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再見鄭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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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沒有洪志洪大人那樣敏感，但也能洞悉風向，其實孟谷說的就是一個總結論，具體中間怎麼發展一兩句話說不明白，他不得不感慨眼前這個年輕人慎言的性格。於是開口道:“他們所謀與朝堂有關。”

孟谷點頭，緩緩道:“從錦興樓的賬目裡可以窺見他們在集中財富，而這些財富最終的轉化就是他們的目的，下官以為侯大人和沈大人的死絕對不是簡單的民意，還請大人接下來要小心才是。”

鄭嘉道:“朝堂，他們最終的目的是朝堂，是朝廷的諸多制度。在嶺州他們用各種手段參透都護府以及各個衙門，然而朝堂自有法度，他們所掌握的東西在面臨朝廷的大軍和天命正統的時候註定難成氣候，但是一旦他們滲透了這些，到時候才是這些財富真正發揮作用的時候。”

“大人慧眼，下官亦是如此認為。”

鄭嘉看向孟谷點點頭，兩人都在感慨對方的能力，對鄭嘉而言，他到這嶺北道已經走過三州，經手案子，辦過的糾紛，查抄計程車伸官員有數十，這個結論是在這些案子中總結出來的，而孟谷從這些賬冊就能總結出這個，實在是出人意料。

對孟谷而言，是有前世的經驗，大辰的發展很奇怪，類似於唐朝又有一些宋明才有的東西，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歷史的相似，唐玄宗時期的安史之亂起，真的是楊貴妃楊國忠的錯嗎？其實李林甫時期就奠定了禍根，經濟體系的破壞導致財富大量集中，錢太多了那些人沒有安全感，這個時候領頭的若沒有發現不加以制止，他們為了安全就會在兵制上下功夫，當可以擁有私兵的時候藩鎮割據的局面就不遠了，嶺北道雖只是一道，但聽朝會的那幾日所聽所看記憶猶新，朝堂之勢雖錯綜複雜，但也是有跡可循的，制度的改革不該只是一些人謀利的手段。

“本官會給陛下上一道奏摺。這些交給我即可。”

“下官遵命。”

“那魏親王到底怎麼回事？”

孟谷將監州一行和鄭嘉說了一遍後，接著道:“初到遂州時下官遣寧時調查魏親王府的關係，幾位縣公縣主都在爭奪家產，矛盾極為尖銳。後來下官去了一趟神王廟，那裡處處透著神秘。下官欲去拜祭魏親王，誰知遇到了麗縣主，她對下官完全陌生，而她的同伴認為下官所行皆是大人所派，回城後下官自爆身份，到後來一直沒有發生什麼事。不瞞大人說，當日寧將軍將寧時給下官用其中的一個目的就是為了保護下官的安全。

鄭嘉一聽，頓時思索起來，片刻後道:“孟大人你的意思是那人和聖母教甚至魏親王府都不是一路的？”

孟谷微微點頭。

“那個麗縣主又是怎麼回事？”

“以錦興樓搜出來的東西來看，麗縣主乃遂州聖母教的主事之一。”

沉默了許久，鄭嘉才幽幽的道:“所有的人都知道魏親王死的蹊蹺，所有的人都主動的不在意真相，朝廷上以太子殿下為首的固著皇家顏面，神王廟是因為魏親王的死法，那麼魏親王的妻兒呢？總不能所有的人都盼著他死。”

“下官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方才王煥的供詞讓整件事更加撲朔迷離。”

鄭嘉道:“王煥就是劫持羅新國小郡主的人，他對抓他的劉大力還有你怒目而視，但在看到本官後，那一瞬間是在極力掩飾的欣喜，所以最後沒有費多大的功夫就讓他全招了。”

“下官亦是有這種感覺。”

“孟大人準備以那個做棺人為突破口？。”

“是的，大人。王福，給魏親王制棺的人，也是當日魏親王自焚後給魏親王整理遺體的人，下官想先去會會他。至於錦興樓神王廟的事還得依仗大人。”

“嗯，放心，本官自有安排。”

孟谷起身行了一禮，恭敬道:“多謝大人。”

鄭嘉站起來拍了拍孟谷的肩膀，笑道:“你我同朝為官，都是為陛下辦事為百姓解憂，不必如此客氣，坐，我還有事問你。”

“大人請說。”

“之前你”

“......”

“......”

兩人這場談話一直到深夜。江錦縣的一切事務將由鄭嘉接手。林誠，阿醜，蘇烈，王金，以及眾多錦興樓的姑娘，諸多冤案苦主，一一拜見鄭嘉，由朝廷欽差大臣公正嚴明的判案，會讓百姓與朝廷距離近一些，打破百姓只知父母官，不知朝廷的情況，這也是朝廷經常派欽差巡按的其中一個原因。

第二天一大早。孟谷三人披著晨露出發，馬蹄聲在空曠的官道上急促地迴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