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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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殿下，醒著嗎？”季瀾試探。

&esp;&esp;回答他的是蕭永寧綿長而有節律的呼吸。

&esp;&esp;季瀾又推了推蕭永寧，蕭永寧翻了個身面朝季瀾卻依舊睡得很沉。

&esp;&esp;季瀾等了一陣，見蕭永寧依舊沒有反應，便又貼近了幾分。

&esp;&esp;躲在暗處的暗衛們一個個握緊了兵刃。

&esp;&esp;蕭永寧卻偷偷在背後打了個手勢。暗衛們全都悄無聲息地退出了房間去外頭看月亮了。

&esp;&esp;夜風柔柔地拂過，季瀾輕輕吻上蕭永寧的唇。

&esp;&esp;一觸即分。

&esp;&esp;短暫，卻又美好得彷彿宇宙都為之停轉。

&esp;&esp;如果可以只停留在這一瞬該多好。

&esp;&esp;“蕭永寧，我喜歡你。”季瀾輕輕說。

&esp;&esp;蕭永寧忽然睜開了眼睛。

&esp;&esp; 刺青

&esp;&esp;血液彷彿凝滯, 心臟早已跳到了喉嚨口。季瀾腦子裡閃過自己被五馬分屍的畫面，甚至出現幻覺聞到了血腥味。

&esp;&esp;該怎麼狡辯？汗水頃刻間溼透了季瀾的衣衫。

&esp;&esp;蕭永寧卻只是睜了睜眼，沒什麼反應又睡了過去。

&esp;&esp;逃過一劫的季瀾癱軟在床上, 身體彷彿被抽乾了一般。過了好一會兒, 他才勉強聚起一絲絲力氣轉過身去背對著蕭永寧。

&esp;&esp;色字頭上一把刀。你怎麼敢偷吻蕭永寧？！季瀾暗罵自己。

&esp;&esp;蕭永寧卻在他身後睜開眼。那雙狐狸般狡黠的眼睛在月光的映照下明亮得像兩汪清泉，其間蓄滿了笑意。

&esp;&esp;“季瀾，我喜歡你。”他用口型說道。

&esp;&esp;第二天一早, 季瀾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與蕭永寧面對面躺著。蕭永寧的長手長腳肆無忌憚地搭在他身上, 將他牢牢禁錮在懷裡。蕭永寧身上的冷香縈繞鼻息，體溫透過薄薄的衣裳傳遞給季瀾。暖融融的，美好得像是在做夢。

&esp;&esp;季瀾眷戀地躺在原處, 一動也不敢動, 生怕打擾了這美好的時光。

&esp;&esp;太陽漸漸升起, 外頭不知名的鳥已經鳴叫了三次。蕭永寧終於打了個哈欠。

&esp;&esp;季瀾立刻裝作剛剛醒過來的樣子對蕭永寧說：“早安, 殿下。”

&esp;&esp;蕭永寧用慵懶的聲音回了一句“早”, 身子卻沒動。

&esp;&esp;“殿下，臣伺候您起身。”季瀾動了動胳膊示意蕭永寧放開他。

&esp;&esp;蕭永寧這才如夢初醒般撤開手腳，說：“都怪我睡相不好, 沒壓壞太傅吧？”

&esp;&esp;“沒有沒有。”季瀾活動了下早就麻了的雙臂。

&esp;&esp;兩人十分默契地不提昨天發生的事, 草草吃了些果子之後便走出茅屋。

&esp;&esp;不遠處，一匹棗紅色的馬正獨自在河灘邊喝水。

&esp;&esp;季瀾不可置信地問：“它怎麼會找來的？”

&esp;&esp;蕭永寧：“它記得我的味道。當年就是它把我從死人堆裡救出來的。”

&esp;&esp;蕭永寧說的這一幕，書上有寫。三年前靖木關一戰, 蕭永寧與衛家軍被召戎國軍隊圍困。蕭永寧的舅舅衛見辰為了保護蕭永寧戰死, 衛家軍幾乎全軍覆沒。蕭永寧在死人堆裡泡了三天三夜才被棗紅馬馱回軍營。

&esp;&esp;回來以後, 蕭永寧性情大變，還殺了自己的啟蒙老師當時的太傅沈仲坤, 拿著他的腿骨扔進了召戎國主帥營帳，這才嚇得召戎國退兵。

&esp;&esp;當年，蕭永寧才十五六歲，曾被視為天武朝開國以來最有能力、最有天賦的太子。可一切都在那場戰役之後變了。蕭永寧像換了個人似的日日沉浸在花天酒地中，讓皇帝屢屢失望。

&esp;&esp;箇中原因書裡沒寫，季瀾也沒問。他只是默默地摘了一把河灘上的嫩草餵給棗紅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