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曉前夕的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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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宇緊緊攥著蘇然給的名片,在夜色中一路小跑回到醫院。路過街邊櫥窗,玻璃倒映出他狼狽模樣——衣衫襤褸、滿臉淤青,髮絲凌亂地貼在額前,汗水與塵土交織,狼狽得如同落敗的小獸。可那雙眼,恰似漆黑夜空中閃爍的寒星,透著前所未有的光亮,熠熠生輝的眸光裡滿是對奶奶康復的期冀、對未來轉機的篤定。他輕推開奶奶病房門,見奶奶仍安靜睡著,乾裂的嘴唇微微張開,呼吸微弱又急促,每一次喘息都揪著林宇的心。他才悄悄坐在角落,摩挲著名片,指尖輕輕劃過名片上凸起的字跡,反覆端詳上面的字,像是要把資訊刻進心裡,深怕這來之不易的希望稍縱即逝。睏意如洶湧潮水席捲而來,腦袋一點一點,最終歪在床邊沉沉睡去,手中名片卻依舊被他攥得死緊。
天剛矇矇亮,幾縷微光艱難地透過窗戶縫隙,灑在病房地面。林宇就被護士查房聲吵醒,他猛地抬起頭,脖子因長時間歪靠痠痛不已,揉揉酸澀的眼睛,簡單整理下皺巴巴的衣衫,懷揣著滿心忐忑奔赴蘇然的公司。站在氣派大樓前,玻璃幕牆高聳入雲,反射刺眼日光,晃得林宇眯起眼,他嚥了咽口水,喉結滾動,攥緊衣角,那衣角早已被手心汗水浸溼。深吸口氣,像是給自己鼓足勇氣,邁進大堂。
前臺小姐妝容精緻,像是櫥窗裡的精緻人偶,見林宇進來,目光自上而下掃過,滿是審視與疏離:“小朋友,你找誰?”語氣裡帶著幾分輕慢。林宇忙遞出名片,雙手微微顫抖,聲音帶著一絲緊張:“我找蘇總助理,有約。”小姐拿過名片,對著光仔細確認後,不緊不慢地打了通電話,得到指示後,冷淡道:“去 8 樓會議室等著。”話語裡沒有一絲溫度。
8 樓會議室寬敞明亮,中央空調吹出陣陣冷風,桌椅嶄新,皮質座椅散發著淡淡的光澤。林宇侷促地坐在角落,手指不安地摳著椅子扶手,指節因用力而泛白,在扶手上留下一道道汗溼的印子。不久,助理進來,一身西裝筆挺,皮鞋鋥亮,眼神犀利如鷹隼,徑直走到會議桌前坐下:“說說你情況。”林宇“嗖”地站起身,身形微微佝僂,雙手不自覺地揪著褲縫,結結巴巴講起奶奶病情——夜裡咳得氣都喘不上、蠟黃消瘦的面容;講起家中困窘——漏雨的棚戶、鄰里的冷眼;講起自己為湊醫藥費遭受的種種艱辛,聲音因情緒波動而微微顫抖。助理邊聽邊記錄,手中鋼筆沙沙作響,偶爾皺眉,眉心擰成個“川”字。講完,助理沉默片刻,雙手交叉,目光直視林宇:“公司慈善幫扶有流程,得核查,你先回去,一週內等訊息。”林宇心裡“咯噔”一下,像墜入冰窖,滿心期待瞬間被潑了冷水,但此刻他別無選擇,只能點頭致謝,聲音乾澀:“麻煩您了,謝謝。”
出公司門,手機鈴聲急促響起,外賣站長打來電話,聲音透過聽筒震得林宇耳朵發麻:“林宇,還想不想幹了?好多單積壓!”林宇應了聲“馬上來”,匆忙趕到站點。站長滿臉不耐,把外賣包狠狠扔給他:“沒車就跑近點,今天至少二十單!”林宇背起包,顧不上腳底水泡未愈的鑽心疼,衝進烈日炎炎的街道。
驕陽似火,烤得大地滾燙,柏油路軟綿綿的,林宇腳步匆匆,汗水溼透後背,外賣包似有千斤重。為趕時間抄近路,他一頭扎進施工小巷。小巷裡塵土飛揚,橫七豎八的建材散落一地,他躲避不及,被絆倒在地,殘品撒了一地。餐盒破裂,飯菜湯汁流了出來,散發著刺鼻氣味。林宇眼眶一紅,滿心絕望,雙手顫抖著撿起還能挽救的餐食,指甲縫裡嵌進泥沙。他給顧客打電話解釋、道歉,聲音帶著哭腔:“實在對不起,我不小心摔了,我馬上給您重新送……”換來的大多是責罵與差評,電話那頭的怒吼聲刺得他耳膜生疼:“你怎麼做事的!我等這麼久,差評沒商量!”
傍晚回醫院,殘陽如血,將林宇疲憊的身影拉得老長。剛進病房,就見護士正給奶奶換藥,藥瓶見底,最後幾滴藥水緩慢落下。護士瞅他一眼,眉頭緊皺:“又欠費了,明天不交錢,藥得停。”林宇慌神,上前拉住護士的衣袖求情,聲音近乎哀求:“求您了,再寬限一天,我一定能湊到錢。”護士無奈嘆氣,輕輕甩開他的手:“我也沒辦法,醫院規定。”林宇望著奶奶病容,淚水在眼眶裡打轉,牙關緊咬,腮幫子鼓起,咬著牙發誓一定不讓藥停,那是奶奶最後的救命稻草。
夜裡,病房死寂,只有奶奶微弱的呼吸聲和儀器滴答聲。林宇守在床邊,睏意全無,雙眼佈滿血絲,大腦飛速運轉。他開啟手機,螢幕微光映照著他憔悴臉龐,手指機械地滑動螢幕,搜尋簡職。看到碼頭扛沙袋工資高,每晚能有兩百塊,當下也顧不上勞累,記下地址。凌晨三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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