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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喘著繼續說道。

“若我當時有過如你半分思慮,一切或許還有轉機。只可惜當時的我輕世傲物、風頭正勁,又怎會多花半分心思在一個卑劣的丁字營雜役身上?而且當時狄墨的怒火都在叛逃之人身上,草草將人定罪關入西祭塔中後,我便將人手派去莊外追殺李青刀和甲十三了。”

“山莊本就是弱肉強食之所,天生弱骨、不能習武的孩子會被蔑稱為“人蟾”,意為永遠無法走出陰暗塔底的卑賤存在。而彼時莊中的每一個人都知曉那最新被關入塔中的丁字營雜役犯的是怎樣的重罪,我的挫敗與狄墨的怒火成了一支可以無限書寫罪狀的判筆,他成了山莊有史以來最大的罪人,逃走的甲十三和李青刀沒能承受的一切,便都由他一人承受。甚至久而久之,對他施以懲罰甚至不需要任何罪名,就連莊中最末等的雜役也能在他身上傾瀉不滿,西祭塔塔底成了人心黑暗的縮影,令人不敢窺探。”

能夠被人聽到的吶喊算不得悲劇,真正的苦難往往沉默無聲。

那晚在黑水湖上,秦九葉聽姜辛兒講述關於李樵的過往,總覺得那似乎已是她能想象的世間極惡,卻原來在那不為人知的角落,“惡”這一字的詮釋是沒有邊緣和盡頭的。

“就這樣,我再次見到他的時候,已經是三個月之後的事了。西祭塔死了一個塔奴,聽聞是因為私闖了莊主設下的禁地而被射殺。禁地在塔中地牢最深處,就算是守塔人也不能進入,我覺得事有蹊蹺,便親自前往檢視。而他作為整件事唯一的見證者,被提來見我。”

“他幾乎已經不成人形,像是一副裝在衣衫中的骷髏架子,骨頭似乎都能隔著布料刺出來。但身體上的種種不足他眼神變化的萬分之一。那些求告掙扎時的強烈情緒全部消失不見,只剩下一雙無慾無求的瞳孔。那時我便明白,自己望見的並非一口不起波瀾的古井,而是一片被摧毀過的廢墟。”

寂靜、冷漠、空洞。

秦九葉眨眨眼,記憶中那個斜倚在船窗邊的身影依舊無言地望著她,窗外的煙火無聲升入夜空,卻無法照亮溫暖他漆黑的眼眸。

廢墟中既生不出慾念,也生不出溫

了片刻、直到咳嗽聲漸漸平息,才用那雙蒙著布巾的雙眼“望”向她。

“你不想對丁渺復仇嗎?”

手中茶盞一顫、茶水溢位點滴。對方短促的一句話猶如刺客的匕首直插心底,秦九葉一時間無法開口,但她的沉默已經給了對方答案。

公子琰草草擦去掌心咳出的血痕,伸手停在那盆炭火上,似是在感受那灼熱的溫度。

“其實約莫半個月前,我便已經不需要這些炭盆了。”對方說罷,伸出的指尖緩緩下移,就停在離那炭火不過寸餘的地方,“我只是習慣用它來確認自己還能否感受到這些溫度。”

火星從炭盆中飛出,濺到那隻手上,手的主人卻渾然未覺,反而又將指尖靠近了些,繡著細紋的衣袖被緩緩拉起,露出一截青白瘦削的手腕,鬱結的血脈隱隱從面板中透出來,猶如魔鬼的觸鬚,直到水泡從面板上鑽出。

眼前這個只剩一口氣的暗莊之主,與其說是可敬,不如說是可怕。在同丁渺和天下第一莊較量對抗的這些年,他早已將自己變成了一個怪物。

一個不擇手段卻又苟延殘喘的怪物。

“即使目不能視、耳不能聞,你仍然可以感受得到炭火的熾熱,猶如最原始的愛恨情緒、不可掩藏。而從你踏入這裡的那一刻起,我便感受到了你心底的仇恨之火。”

這世上當真有如此矛盾的人,集高潔與卑鄙於一身,用最敏感柔軟的語氣說著最殘酷冷血的事實。

事到如今,否認沒有意義,但秦九葉也並不打算妥協。

“我與丁渺如何,與你並無關係。與深陷泥沼之人同路,下場不過是同歸於盡罷了。”

“那你可有想好如何復仇?殺了他嗎?還是將他擒住關起來、日夜不停地折磨?”

手刃仇敵、千刀萬剮,這是在果然居為老秦守喪的那三天裡,秦九葉在心底反覆幻想過最多遍的事。

她不懼怕承認心底的陰暗面,但今日聽過丁渺的過去後,她突然間便不能肯定自己要做的事了。

那樣一個人當真會懼怕死亡嗎?她就算再殘忍、再無情,又如何能比得過那天下第一莊的所作所為呢?她當真要為了復仇成為一個比狄墨更惡毒的人嗎?

可老秦和老唐不能白白死去,她感覺自己就要被撕裂了。她到底要如何做,才能讓對方扒皮抽骨地還上這筆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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