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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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你才要放開她！”程一清聲嘶，幾近失控，“我不敢想象，如果剛才何澄出了事，我要怎麼辦！你少了個女伴，可以再換！但我的何澄只有一個！”

&esp;&esp;“不要惺惺作態，在阿澄面前扮好人！你跟程季澤現在搶得了一切！”

&esp;&esp;“程季澤是程季澤，我是我！”

&esp;&esp;這時，後面狗仔隊的車已經趕到。記者從車上下來，手上還拿著相機。

&esp;&esp;新聞事件升級，讓他們相當興奮。沒人關心當事人是否受傷，只希望當事人足夠失控，素材足夠勁爆，故事足夠狗血。

&esp;&esp;這不就是以前的何澄嗎？她彷彿見到自己像何湜一樣被車撞翻，整個人倒在地上，周遭圍了一圈記者，面無表情地對著她鮮血淋漓的軀體拍照。

&esp;&esp;她捂著腦袋，尖叫起來。

&esp;&esp;程一清抱住她，在她耳邊輕聲說，“沒事，沒事。我們現在安全了。”

&esp;&esp;記者們圍了上來，見證他們的狼狽。“程生，請問你剛才是因為家族爭鬥的事而失控嗎？假如何小姐出了事，你會不會娶她？”“程生，你是否受到剛才壽宴上程老太說話的刺激？”“何小姐，你現在是什麼感覺？”

&esp;&esp;程季康只覺頭重腳沉，殘存的理性叫他忍耐，一定不能當場打記者，一定不能——

&esp;&esp;又是一陣輪胎刮地聲，程季澤的車跟交警駕的鐵馬幾乎同時趕到現場。身著熒光背心的交警下了鐵馬，看了看眼前三人。“誰是車主？”

&esp;&esp;“阿sir，是他啊。香港程記太子爺啊。”有記者指著程季康。

&esp;&esp;程季澤摘下外套，披在程一清身上，為她抵禦夜晚寒風。程一清卻將他的外套脫下，搭在何澄肩上。她摟著何澄，不住安慰。

&esp;&esp;交警讓程季康出示駕駛證，併為他做酒精測試，記者們趕緊又舉起相機，一陣咔咔拍照。程季康憤恨，直瞪著程季澤：“是你找的記者？”

&esp;&esp;程季澤明白他在想什麼。因今晚出席壽宴，他身上準備了好些利是還沒派發完，此時走到一旁，遞給那些圍著拍照的記者，“今晚程家壽宴，各位辛苦了。已經晚了，大家可以收工了。謝謝。”

&esp;&esp;記者看了看彼此，又看了看他手裡紅包。程季澤語氣有禮：“我大哥不喝酒，不會酒駕。做個酒精測試而已，也沒有頭版價值。不如早點下班。大家都是朋友，以後程記跟雙程記有任何活動，還會請大家參加。”

&esp;&esp;有記者動搖，接下了紅包，但仍有人不願走。“不好意思，我們也是在工作，不是什麼乞丐，用錢就能夠將我打發走。我也要搶新聞，也要交差。”

&esp;&esp;何澄披著程季澤的外套，頭髮絲凌亂，在風中搖擺。她注視這說話的年輕人，彷彿注視剛入職時的自己。程一清卻只覺這些媒體咄咄逼人，她怒目直視，用手一攏頭髮，高聲說：“你們想交差對不對？好，那我就在這裡現場釋出新聞——雙程記跟香港程記都是一家人，我們可能存在誤會，但不會有芥蒂，更沒有仇怨，而且我們會有更多合作——”

&esp;&esp;好幾輛車子開著車頭燈，映著程家兄弟的臉。他們對視了一眼，努力地不動聲色，但都掩不住意外。但媒體不打算放過他們，湧上來追問，是真的嗎，後面會有合作嗎，外間一路傳聞，你們兄弟不睦。

&esp;&esp;程季澤當即道：“我跟我大哥，絕對沒有任何不和諧。我至今仍記得，六歲那年我貪玩溺水，如果不是他拼命叫來大人救我，我現在不會站在這裡。後面無論是求學還是工作，大哥都給我很多幫助，我們兄弟倆，絕無任何芥蒂。”他說起話來一套一套，向來真真假假。然而程季康在旁聽了，不知是因為醉意，還是燈光昏迷，他看起來竟有幾分動容。

&esp;&esp;更多鐵馬駛來，交警拉開警戒線，使用警示牌跟路障隔離出這一區域，將記者跟程季澤攔在外面，“請不要阻礙我們辦事。”何澄跟程一清因是目擊證人，在確認身體無礙後，現場進行筆錄。

&esp;&esp;這只是個小事故，程季康透過酒測，現場亦很快清理完畢，拖車駛入，交警迅速恢復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