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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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比如說？”

&esp;&esp;“現在一切尚未確定，後續我會告訴你。”

&esp;&esp;程一清點了點頭：“是。等一切確定後再通知我。我跟你雖然是一致行動人，但我只需要聽你的話即可。只要是公司的事，我事事向你交代，但你在外面幹什麼、見什麼人、有什麼運作，你從沒跟我提過——”

&esp;&esp;“今晚發生太多事，你心情不好。我不想跟你吵架。”

&esp;&esp;程一清拉開車門，要下車，程季澤伸手拽住她。“幹什麼？”

&esp;&esp;“你說不想跟我吵架。我先下車。”

&esp;&esp;“不要發小女孩脾氣。”

&esp;&esp;“我很冷靜，沒有在發小孩脾氣。我現在要把摩托開回去，還給別人。”程一清看著她丈夫，“另外，我認為我的訴求非常合理，如果這樣都做不到，我想你更需要一個聽話的妻子，一個聽話的合夥人。你知道，那不會是我——”

&esp;&esp;程季澤不待她說完，一隻手按住她肩頭，手指從她後頸滑向後肩，像霧氣落入維港，用溼潤的吻將她包圍。

&esp;&esp;婚後，他們偶有小爭執吵鬧，他說不過她時，就這樣哄她，吻她伶牙俐齒的嘴，抱她冷冰冰的身體，將她如柔軟果肉般剝開。

&esp;&esp;但不應是現在，不應是此時。

&esp;&esp;她硬生生推開他，“不要再玩這一套——”

&esp;&esp;“噓——”他低聲附她耳邊，“我們都冷靜一下。我有我的處事方式，你有你的，我們都學著互相適應，ok？以後只要是涉及公司的事，我儘量早些跟你商量，好不好？我並非有心隱瞞你。你即使不相信我，也該相信我們那一紙婚書。論關係，現在我跟你的關係，比我跟我爸、我哥要更密切。”

&esp;&esp;程一清不出聲。

&esp;&esp;程季澤說：“我找人將這摩托車開回去，現在，你跟我回家，好嗎？”

&esp;&esp;【5-8】你為什麼要嫁給我？

&esp;&esp;到了家，程季澤見程一清小腿不知何時擦破皮，將她小腿輕捧到自己腿上，棉棒沾了碘酒，細細地替她塗抹。動作很輕，語氣卻重：“當時大家都看著，你又穿著裙子，為什麼還要追出去？有什麼事，何澄自己會解決的。她這麼大一個人了。難道以後誰有事，你都這樣當天降奇兵，開著摩托衝出去？”

&esp;&esp;“我見程季康不對勁，擔心阿澄，頭腦一片空白就追出去了。”她說，“我只對阿澄這樣。不是所有人，我都會這樣在意。”

&esp;&esp;程季澤的臉色一沉，捏著棉棒的手稍一用力，程一清吃了痛，也吃下二人之間突如其來的沉默。她自知說錯話，明白這番話會讓丈夫有種局外人之感。然而她看程季康也正如是。她察覺自己厭惡他，厭惡他擋在她跟何澄之間，憤怒何澄竟選擇跟他走，更不甘自己跟她多年摯友，關鍵時刻只充當了一個局外人。

&esp;&esp;程季澤心裡何嘗沒有憤懣。他認為程一清需當愛自己甚於愛他，可以接受她將德叔德嬸放前面，卻無法接受她將何澄放在自己前頭。男人總是高估男性之間的情誼，所謂的brotherhood，無視女性間的情感聯結。因為這種情感跟她們人生中的其他碎片一樣，往往隨著婚姻生育而逐漸被放棄掉。能夠被放棄的東西，怎會獲得世人尊重？

&esp;&esp;但程一清並沒有。無論是時間、誤解還是婚姻，都無法抹掉何澄在她心目中的位置。程季澤竟然察覺到自己有一絲妒忌。而程一清想起程家種種行為，也覺憤懣——她已被社會規訓日久，但在極看重的人和事跟前，又輕易地破功，露出真身。

&esp;&esp;兩個憤懣的人，帶著情緒過夜。程季澤今晚對她下手時，便有些餘氣未消，抓著她的手腕，將她從沙發上拽起來，直接抱到睡房裡。她也帶些怒意，用力捏他身上肌肉，吻他耳朵時突然用牙咬。

&esp;&esp;窗外一輪白色月亮，床上二人化作低等動物，近身肉搏，爪子按住皮肉，牙齒啃咬骨頭，尾巴交纏打架。一個想起另一個多年來的欺騙，狠下心來，張嘴咬他肩頭。另一個吃了痛，直接一個翻身將她壓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