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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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她沒有做到四爺期望的樣子，是她的錯嗎？是因為她從來不瞭解他，他也不曾給自己瞭解他的機會。

&esp;&esp;她總是在猜，可自己一個深閨女子，如何能猜透他的想法呢？在四爺看來，自己也許是個很愚蠢可笑的人吧。

&esp;&esp;但她已經什麼都不想做了，不想再去考量四爺的想法。只想等到她的弘暉長大，等她的弘暉來救她。

&esp;&esp;諸位皇子中，三爺和十爺都是與福晉長年失和，漫說是初一十五，平日裡也見不到幾次。

&esp;&esp;從前她有這個體面，可四爺不願再給，她就只能像一尊蒙塵的佛像，在這個畫地為牢的院子裡長久的等待。

&esp;&esp;如今福晉見李氏不敬，也會直接疾言厲色地斥責，在府中處事也明快許多，早上的請安也不再話裡帶刺地讓寶月難受了。

&esp;&esp;再加上宋氏和郭氏本也不是能主動挑事的人，府中一下又靜如止水起來。

&esp;&esp;若能就這樣保持距離，大家進水不犯河水自然最好，寶月心想。古代宅中女子之間的鬥爭，猶如困獸在籠中看不見光明，就只能相互撕咬，她本不喜歡這樣。

&esp;&esp;也許她沒有能力開啟所有人的籠子，可如果四爺將她拉了出去，她怎麼能甘心留在籠中？

&esp;&esp;寶月如今就像乾涸的旅人汲取著四爺帶來的養分，那些外面的，她從來接觸不到的事讓她覺得從未像現在一樣活著，不是一個奴才，而是一個有思想的人。

&esp;&esp;“汗阿瑪要辦索額圖了，”四爺晚上回來又說起這事。

&esp;&esp;“年後這兩月來汗阿瑪對太子處處優容，今日有言官參索額圖家中奴僕打死了人，汗阿瑪立刻判此人抄斬。當堂指責索額圖平日多有跋扈不敬，御下無能。”

&esp;&esp;瑪瑙奉了茶來，寶月到門口接過。替他將茶端到桌前，示意他用，“聖父聖子可真難做啊。”

&esp;&esp;“一面打一面拉，正是汗阿瑪的雷霆手段。如今少和朝堂有些瓜葛，反倒能讓汗阿瑪放心。”他接過茶，顯然認為這種局勢並非對太子不利，若能抓住機會，何愁不能起復。

&esp;&esp;寶月得意一笑，這卻是她仗著先知棋高一著，“萬歲可以不做聖父，太子卻不能不是聖子。一次兩次也罷，可毓慶宮日日在萬歲眼底，太子要如何捱過幾十年呢？”

&esp;&esp;她前世聽說過歷史上的太子說，“古今天下，未有四十年之太子也。”

&esp;&esp;侍奉康熙，既要恭謹，孝順，又必須真摯，不能在一個御極幾十年的皇帝面前偽飾。更可怕的是要這樣幾十年如一日，不能有分毫差錯。

&esp;&esp;“兒臣侍奉君父本該如此，當以恭敬孝順為首要。”四爺唯獨在這上面並不怕輸給任何人。

&esp;&esp;真正讓汗阿瑪不滿的是太子對皇父的態度，太子只知做太子，做汗阿瑪最寵愛的兒子，卻不知做臣子。

&esp;&esp;直王如今步步緊逼，恨不得立刻將太子咬下來，他卻不願在還自己未露頭的時候讓直王如意。

&esp;&esp;尤其下面幾個弟弟也大多心思各異，胤禩這些年來也頗受重用，連帶著他母親良嬪在宮裡的日子也好過起來。

&esp;&esp;他得先讓汗阿瑪看到自己的長處，四爺想。

&esp;&esp; 暈厥

&esp;&esp;山花開遍，百草滋榮，春色攜走了冬月裡的寒氣。百芳將謝之際，杏花卻在雨露中開的愈發嬌豔，人間已至清明。

&esp;&esp;在京裡閒了幾個月的康熙果然又坐不住了，點了太子，四爺和十三爺三位皇子隨駕，這次是往江南去。

&esp;&esp;寶月不想四爺在她剛進府時說的玩笑話這樣快便成真了，雖然覺得四爺會帶上她，但還是不免有些忐忑。好辛苦抑制本性，小意溫柔了幾日。

&esp;&esp;寶月掐著嗓子端上一盞茶來的時候，四爺尚還神色如常。寶月見他無動於衷，連忙又在身後殷勤地給四爺通頭髮。

&esp;&esp;瑪瑙和珍珠都在後頭忍笑，他們側福晉也就這一套。不過是四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