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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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王氏與她同日受封，年紀稍大她一些，她們出自同鄉，故而平日裡常有往來。昭昭年幼，公主皇子們卻得與后妃分列，密妃膝下有十五和十六兩個孩子，故而寶月便託了密妃照看昭昭幾分。

&esp;&esp;說過兩句話後，十六很快折返回去，同十五一同扶著他們的額娘離開，寶月嘆了口氣，牽起昭昭的手，一步步慢慢朝殿外挪去，不知怎麼，總覺得有一道如有實質的目光沉沉地落在自己身上。她一時只覺得如芒刺背，忍著腿上的痛意快走兩步，卻忽然被人攔住。

&esp;&esp;一個慈眉善目的太監到她面前一禮，彷彿是新皇的身邊人，“娘娘，皇上擔心妃母們體弱，雪天又路滑，特賜了步輦下來，娘娘且隨奴才走罷。”

&esp;&esp;皇上？寶月有些恍然，那個長眠在棺槨裡的已是先帝了。她想起方才那道如淵的目光，實在很難想象那樣一張冷若冰霜的面孔下竟是一個這樣細心周全的人，顧及自己的妻妾也就罷了，還有心照管她們這些先帝太妃的死活。

&esp;&esp;“額娘，昭昭要坐步輦！”昭昭扯了扯她的衣袖，不明白額娘為什麼忽然呆住了。

&esp;&esp;“萬歲仁孝，妾等叩謝天恩。”昭昭的話叫她從恍惚裡緩過神來，她忍著雙腿的刺痛，朝丹陛上那一個身影遙遙一禮。她口稱萬歲，卻分不清心中這種熟稔而又陌生的感覺，到底是哪一個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