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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胸口有鮮血殷殷滲出,對絳真悽然一笑。
“你……”
絳真愣住了,握著簪子的手不住顫抖,對姜兮厲聲吼道:“放開!”
姜兮卻將簪子死死緊握,一寸一寸地往心口捅入。
“我的小真還是這樣,嘴硬,卻比誰都心軟。你下不了這個手,還是我自己來吧。”
“妃嬪自戕是會株連親族的死罪,若非如此,我早就下去陪你了。”
“小真,你說我的阿衡夭折是報應,可是,你知道嗎?”姜兮用力攥緊了桌上的綢布,以此穩住身形,苦笑一聲,“阿衡夭折,是因為當年我兩度跳江,體內積了寒氣,落下了病根。”
“你不信我,我也無心再爭辯,無力再爭辯什麼。”
“終歸是我對不起你,怪那時年紀尚幼,被深閨嬌養了十幾年,一遇著什麼挫折,便一心尋死,以至釀成今日這種局面。”
“可是時至今日……怪我太愚笨了,好像除了死,依然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
“我知道,你只是太寂寞了。這次換我先去,我等著你。等到了地府陰司,我們真正不離不棄一次。”
姜兮身形一晃,眼看要倒在楊惜懷中。
絳真瞬間瘋狂,撲上前去從楊惜懷裡搶過姜兮的身體。
姜兮蒼白地笑了,沾著血的手指撫過絳真的眉眼,“小真……我,我好累,我好痛喔。”
她將手指挽成蝴蝶的模樣,在絳真眼前舞動,她痴痴笑著,嘴中神志不清地呢喃著什麼。
絳真湊近去聽,發現她在說:“……蝴蝶在這裡啦。”
絳真的心臟如同被鑿斧重擊了一下。
三年前的冬日,絳真倚窗彈奏琵琶,而姜兮趴在桌面上,手指在綢布上戳點。
“小真,你想看蝴蝶嗎?”
“現在是冬日,哪裡有蝴蝶可看。”絳真無奈地笑了笑。
“喏,蝴蝶在這裡啦。”
姜兮抬起頭,對她粲然一笑。她纖長素白的手指挽成蝴蝶形狀,翩翩飛起,落在絳真肩頸邊。
然後,“蝴蝶”消散,姜兮的手指將絳真的臉捧起,輕輕落下一吻。
而眼前的姜兮手臂垂下,已經闔上了眼目。
絳真滿手是血,兩肩發顫,幾根鬢絲灑下來,直刺到發紅的眼睛裡。
她看著姜兮被鮮血染紅的裙裳,突然想起她們最後一次見面,她們二人在散著馨香的紅綢床褥上玩鬧時,她偷偷幻想過的她們成親之日,交杯合巹時,姜兮身披龍裙鳳褂,薄臉緋紅,輕輕偎在她懷中的模樣。
今朝離別後,何日君再來?
那日,因二人都知道這是最後一次,所以分外纏綿……
絳真彎下腰,痛苦不堪地乾嘔、呻吟,但臉上仍然笑著,神色癲狂。
她以為,她終於贏了。這一次,她心愛的人,真的為她而死。即使還有疑雲未解,但是,那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原來,你對我,是真心的。
原來,我不是你生命中一段想要抹去的荒謬的事情。
“殿下,多謝你。我也很懷念這對耳璫呢,沒想到還能再見到它們。”
絳真將桌案上的耳璫取下,在姜兮耳垂上戴了一枚,而另一枚,戴在了自己耳邊。
她將臉扭轉過去,滿面淚痕,對楊惜一笑。
“其實殿下和我,是一樣的人呢。”
“……什麼意思?”
楊惜迷茫地輕語。
絳真輕笑,靠了過來,附在他耳邊說了幾個字:
“死而復生之人。”
楊惜正待細問,絳真已經揮起方才取耳璫時,自案上的針線簍中一道取出的剪刀,毫不猶豫地自戕了。
一切都發生得太快,楊惜還來不及反應,溫熱的鮮血便已濺上他的臉頰,他愣愣地跌坐在地上,耳畔傳來聽見屋內動靜、前來察看情況的宮娥們刺耳的尖叫。
而眼前的絳真背倚著桌案,將姜兮的屍身抱在懷中,一柄冷亮的鐵剪刀插在胸口。
兩人如同一對親密的,正相偎私語的戀人。
今朝離別後,來生君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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