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光和七年(184年) 4月(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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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不請我進堡一敘?荀家如此待客麼?”
齊潤壞笑著說道。
漢時將秦朝滅亡之罪推在其施行貫徹韓非、李斯的法家學說,是因為施行嚴刑峻法的殘暴苛政而滅亡的反面教材,漢代秦後,董仲舒獨尊儒術,罷黜百家,其中法家更是尤其受到貶斥的,已經過了二百餘載的時光,在東漢年間你如果說一個讀書人是法家,那跟罵他是個異端一樣。
而韓非、李斯恰好又都是荀子的門徒,可嘆荀子一輩子宣稱自己承繼孔子儒學,自己的兩個弟子卻都成了法家的代表人物,因此荀家人對這點尤其在意。
“我荀家老祖是儒皮法骨?好,如此倒要請教一二了。”年輕人雙眼寒光暴起,咬牙切齒強忍怒意的拜了一揖道:“荀家公達,願聞高見!”
‘荀攸?’齊潤一聞此名暗吃一驚,這是荀家自荀氏八龍之後的新生代翹楚之一,荀攸為侄而年長,荀彧為叔而年幼,就是在這荀家叔侄的輔佐下曹操才能定鼎中原,獨霸北方。
“這位道長,請。”荀攸讓開了半個身位,用手比了個請的姿勢,邀請齊潤入堡。
“失敬。”在得知了面前青年人身份後,齊潤鄭重的向荀攸參拜一揖,然後他便跟著荀攸昂然向著黑洞洞的大門涵洞走去,王白等人緊隨其後,典韋把大纛在原地向下一頓,旗杆立時陷入地中數寸,而後他也緊緊跟上齊潤,荀家的幾個家丁湊了過來試圖把大纛拔出,但幾個人又拔又舉又晃又搖,那大纛卻如同長在地裡一樣,怎麼也不動分毫。
一行人跟著荀攸走過了四五條巷口,終於在一處大宅前停下。
“這裡是我的私宅,齊參事還請屈尊在此少歇。”
齊潤聽到這裡樂了,心下想道‘這荀攸荀公達還真是個妙人兒,雖然請我進了荀家塢堡,卻又把我安排到他的私宅,這是擺明了不肯讓我跟荀家家主會面,而且若是日後追問起來,也只能說明是他荀攸以自己的名義接待的,與他人無關,頂級官僚家族做事還真是滴水不漏啊。’
齊潤略一拱手,示意典韋、王白等人留在門外,自己則隨著荀攸進了宅子來至庭堂,起初齊潤心中還有些忐忑,但見到荀攸堂上安放的也是胡床後就安心了。
與荀攸分賓主坐定,齊潤便不由感慨起來,他是真沒辦法如古人般跪坐數小時,哪怕有那個專門用於跪坐的小板凳也不行,曲著腿太難受了,每當到了這個時候,齊潤都會在心中讚美一下現在朝堂上的這位皇帝——漢靈帝,要不是這哥們愛好‘胡床’,引得京都貴戚世家豪門都競相模仿,自己不知要受多少苦。
正在齊潤出神的時候,荀攸已經進入了狀態,他用手中的麈尾輕輕搖了兩下,緩緩的說道:“闢題,先祖荀卿常自謂承繼孔子,以儒業授家學,作《勸學》一文,開篇即述‘子曰’,更有《儒效》傳世,盡言儒者可以輔朝政,光禮樂,興社稷,荀家便有此文原本可觀。以此論來,道長所題謬哉矣!”
荀攸講這番話時或瞑目微搖其首,或攏髯輕撫其須,他斜靠著胡床交腿而坐,手裡那把麈尾左邊搖一下,右邊揮一揮,一番作派優雅恬靜之極,魏晉清談之風自漢末起肇自此可見一斑,果然名不虛傳。
但齊潤可沒有這份優雅,他穿著那身衣服也雅緻不起來,只見他從袖袋裡摸出早就準備好的小木塊,‘啪’的一下拍在面前的桌案上,把荀攸嚇了一跳。
文士清談辯經,從來都是娓娓言徐徐道,追求那番遊刃有餘的淡定從容,像齊潤這樣拍醒木的要到唐宋之後了,追求的是先聲奪人。
見自己的目的達到,齊潤這才朗聲言道:“承題!公達所言,既是儒皮,荀卿所作《儒效》,我也曾讀過,通篇所述不過‘勸學’二字,為何而勸學?則《性惡》有講:人,生而貪利,故爭奪;生而嫉憎,故殘暴;生而好色,故淫亂。於是聖人定禮,使人尊而向善,輕私利、息嫉憎、戒色慾,此即法骨。”
荀攸聽了齊潤之言後微微皺眉,一揮麈尾,道:“闢論!荀卿所言,禮也,道長所言,法也,二者不可等同,子曰:禮之用,和為貴。所為與事體相稱,致和諧而不亂,乃禮之本。法者,以嚴刑峻律而苛人,兩者相去甚遠,豈可同為一談。”
齊潤向著荀攸略一拱手,問道:“承論,荀卿言:禮者,貴賤有等,長幼有差,貧富輕重皆有稱者也,是否?”
“是。”
“如是,貴賤何以分?長幼何以分?貧富何以分?輕重何以分?”
荀攸不屑的嘲弄道:“道長何出此痴言,豈不明:知與不知分貴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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