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前朝餘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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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天花亂墜什麼夫子真有才華,什麼古往今來真聖賢之類的話都說出來了,又多次保證一定會認真聽學,這才多討了幾枚銅板。
原本鐵公雞似的姜太傅也抵擋不住他的糖衣炮彈,勉強答應了他的請求。
然而應青煬剛在這破學堂裡坐下沒多久,聽著姜太傅嘴裡冒出來冗長的“之乎者也”,沒堅持多久就呼呼大睡起來,冷冽的風雪也抵擋不住一個人想要入睡的心。
天地良心,應青煬是真的有下定決心好好聽學,但他這人屬實混不吝。
從他五歲開蒙,姜太傅開始教他讀聖賢書,一直到現在快要及冠,一天不落日日講學,仍是沒能成才。
讓他講些溜鬚拍馬的小人言語那是張口就來,一問什麼詩經策論治國之策那是一竅不通。
聖賢書也未必教得出聖賢,應青煬用他十幾年的讀書生涯詮釋了這一真理。
不過,他的真理在太傅那裡都是歪理。
單論聽學這事,大概是覺得自己理虧,應青煬就有些怵他,這會兒聽學聽到周公那裡被太傅當場抓包,半點氣焰也無。
然而他這幅慫巴巴的樣子落到姜允之眼中,就是被方才那番“煬”字晦氣的說辭戳到了痛處。
應青煬的名字,是姜太傅不願提及,十幾年來也少有人喚過的禁忌。
方才他本想阻止,但還是慢了一步。
姜允之的白鬍子抖動兩下,慢慢吐出了一句:“……解得不錯,今日講學到此為止。”
突然逃過一劫的應青煬瞪圓了眼睛,沒想到就這樣被輕輕放過。
他抬眸看去,透過漏了一半的屋頂望見一角破落的天空,想看看今天的太陽是不是從西邊升起。
雪後的天空碧藍如洗,萬般塵埃都隨著茫茫瑩白融進大地,應青煬看得有些出神。
回過神來時,姜太傅正在矮桌前收束脩。
這種偏僻的地方難得有人願意開私學,可惜家家戶戶活得都緊巴,能交來的束脩也五花八門。
除了銅板之外,雞蛋、臘肉、皮草……五花八門的束脩慢慢堆滿了矮桌,姜太傅來者不拒。
應青煬慢慢蹭過去,心裡還惦記那多討的銅板。
聚在殿內的學生慢慢散去,姜太傅分門別類整理束脩,應青煬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來一個小馬紮坐在邊上,看著最右邊的銅板望眼欲穿。
讀書人不沾黃白之物,姜允之原本也是有這種忌諱的,可惜現實太過殘酷,清貴的好名聲不能用來填飽肚子。
而只有姜允之一個人在應青煬面前有點長輩的威嚴,能管得住應青煬旺盛的購買慾。
久而久之,管賬的活計就落到了姜太傅肩上。
姜太傅拿了幾枚銅板嚮應青煬一伸手,“拿著。”
應青煬接過來數了數,頓感驚訝,“呦,怎麼還多了兩個。”
姜太傅斜他一眼,語氣涼颼颼地道:“殿下若是有聽學,還會多上幾個。”
應青煬頓時長吁短嘆,但不是後悔沒有剋制住自己,他道:“您老人家早該知道,我就是個無能庸才,什麼天命、重任、救蒼生於水火,通通都是無稽之談,何必再多費力氣。”
聽了十幾年這種稱呼,應青煬從一開始的彆扭,到如今的百無聊賴,臉皮儼然已經進化了。
他掏了掏耳朵,只覺得奇怪,“今日是怎麼了,在外面不是說好不提這個稱呼嗎?”
所謂禍從口出,瓊山鎮偏僻,但再天高皇帝遠的地方,他的身份都是隨時會招來殺身之禍的累贅。
姜太傅卻沒應他的話頭,轉而道:“今日講學內容是臣安排不當,殿下的姓名絕無晦氣之意,方才那番說辭,莫要放在心上。”
少年郎輕笑一聲,有種不將任何事請放在眼裡的灑脫。
“太傅,這話就不對了,若非真的天煞孤星厄運纏身,我怎會好端端地活到今日?”
他姓應,名青煬,在如今的大梁疆土之上,是生來便被判了死刑的,前朝皇室遺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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