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阿蠻的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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溼滑的山路上，李濤和dari拼盡全力狂奔，腳下的石子被踩得亂飛，空氣中迴盪著他們急促的喘息聲。

身後的迷霧像一頭怪物，不斷向他們撲來，吞噬著周圍的樹林，壓迫得人喘不過氣來。阿蠻那稚嫩卻扭曲的笑聲穿透了這片黑暗，像是無數只尖叫的指甲劃過玻璃。

“你們跑不掉的……”白鷗的聲音從阿蠻的口中傳出，低沉、沙啞，帶著戲謔，“迷霧是我的，而你們——只是我的獵物。”

dari回頭看了一眼，阿蠻瘦小的身影在迷霧中若隱若現，原本稚嫩的臉龐掛著一抹詭異的冷笑。他忍不住罵了一聲：“該死！這傢伙根本不會放過我們！”

李濤沒有回頭，咬著牙說道：“我們必須甩開他！”

“怎麼甩？他操控著整個迷霧！”dari咬牙喘息著，“這條路遲早被他堵死！”

話音未落，阿蠻的身影忽然從迷霧中躥出，幾乎貼著兩人身後追了上來。她抬起右手，手掌猛地一揮，迷霧化作一道凌厲的風刃劃過，兩人險些被擊中。

“別跑了……”阿蠻的聲音又響起，卻突然變得有些不連貫，像是某種掙扎的迴音，“李叔叔……救我……”

李濤的腳步猛地一頓，他回頭盯著阿蠻，眼中閃過一絲猶疑。

“快跑啊！你停下幹什麼！”dari急得拉了一把李濤，卻發現他盯著阿蠻的眼睛，喃喃說道：“她還活著……阿蠻還在！”

“哥哥救我……”阿蠻的聲音再次響起，斷斷續續，伴隨著劇烈的咳嗽聲。

她的眼神在冷酷和恐懼之間交替，那一瞬間，李濤看到了那熟悉的小女孩眼中的光芒——不是白鷗，而是阿蠻。

“你瘋了嗎？”dari大喊，“別忘了，她已經被白鷗控制了！”

“不是的！”李濤指著阿蠻，“你看她的眼神！她還活著！她在反抗！”

dari順著李濤的手看去，儘管心中仍然充滿懷疑，但他也注意到了阿蠻的手指微微顫抖著，似乎在比劃著什麼。

“她在比劃……”李濤喃喃說道，“是‘救我’。”

“救她？！”dari瞪大了眼睛，聲音中充滿了不可置信，“你開什麼玩笑！她已經被白鷗佔據了，我們根本救不了她！”

“我們救不了她，但她可以救我們！”李濤咬牙說道，目光死死盯著阿蠻，“你沒看出來嗎？如果她能撐住，白鷗就會被重創！這對我們來說是唯一的機會！”

“你確定？”dari猶豫了一下，眉頭緊鎖，“如果失敗了呢？”

“那我們就死在這裡。”李濤的語氣冷靜而堅決，“但如果不試試，我們一樣會死。”

dari沉默了幾秒，最終點點頭：“好吧，但如果她清醒了，沒法幫我們，那就只能……”

“只能讓她解脫。”李濤接過話，聲音低沉，“無論如何，不能讓白鷗再利用她。”

兩人緩緩朝阿蠻靠近，身周的迷霧漸漸平靜下來，彷彿白鷗也在觀察他們的意圖。

李濤一邊走，一邊試探著開口：“阿蠻，如果你還能聽到我，就動一動手指，告訴我們你還活著。”

阿蠻的身體僵直了一下，臉上的冷笑僵硬地停滯。她的手指顫抖著，緩緩抬起，做出了一個微弱的“救我”手勢。

“她在！”李濤激動地低聲說道，“她還活著！”

“那接下來呢？”dari低聲問，“你有什麼辦法？”

只見阿蠻那原本就瘦弱的身軀此刻竟如狂風中的落葉一般，開始劇烈地顫抖起來！她緊緊咬著牙關，但仍無法抑制從口中溢位的痛苦嗚咽之聲，那聲音低沉而悽慘，彷彿是來自九幽地獄深處的哀鳴。

漸漸地，阿蠻的雙眼緩緩睜開，那原本混沌不清的眼神竟然開始一點一點地變得清澈起來。當她終於看清眼前之人時，淚水瞬間模糊了她的視線。她用盡全力抬起手，伸向站在不遠處的李濤，聲音微弱得如同風中殘燭般說道：“哥哥殺了我求求你”

聽到這話，一旁的 dari 不禁渾身一震，滿臉驚愕與不解之色，他緊張地抓住李濤的胳膊，追問道：“她說什麼？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李濤呆呆地望著阿蠻，只覺得自己的喉嚨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死死扼住，半晌都說不出話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艱難地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她說讓我殺了她。”說完，他的眼眶也忍不住紅了起來，淚水在其中打轉。

“開什麼玩笑！”dari大喊，“她才是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