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dt>

&esp;&esp;像是早知會有這麼一天，五叔從容應下。沒走多久，鬱慈眼裡的訝然卻越來越掩不住。

&esp;&esp;——這分明是去凝翠閣的路。

&esp;&esp;果然，五叔領著他在凝翠閣小園中的一棵薔薇樹下停住，淺粉色的花瓣簌簌落了一地。

&esp;&esp;空氣中湧動著極淡的香氣，鬱慈心底攥緊手心。

&esp;&esp;為什麼要把骨灰埋在這裡？

&esp;&esp;晚風盪漾，廊下墜著的銅風鈴清脆搖曳，鬱慈順著聲響望過去，看清什麼後，心底驀然一澀。

&esp;&esp;——凝翠閣的窗子靜靜閉合，而這棵薔薇樹正好對過去。

&esp;&esp;

&esp;&esp;薔薇與窗遙遙相望，賀月尋真的像他所說那樣，從未離開。

&esp;&esp;酸澀順著心臟流入四肢百骸，胸口生悶彷彿喘不上氣，鬱慈瑩白的臉蛋微微斂著，輕顫的嗓音似乎下一秒就要碎進風中。

&esp;&esp;“賀月尋……他……”

&esp;&esp;嘴唇翕合卻不知該從何問起，思緒糾纏不清，鬱慈怔怔地垂下眸，有點茫然無措。

&esp;&esp;五叔已經蹲下身，動作利落用鐵鍬將樹底挖開。

&esp;&esp;不像少年之前那個坑那麼淺，這次一直到挖了半米深，土底下才露出一點灰麻色的布料。

&esp;&esp;鐵鍬用力一撬，布包徹底露出來。將土塊抖落後，五叔解開裹在外面的麻布，取出一個白釉瓷罐。

&esp;&esp;不是金絲楠陰沉木的漆盒，不是黑玉雕砌的壽壇，只是一個灰撲撲的瓷罐，裝著賀月尋的骨灰。

&esp;&esp;瓶腹圓潤飽滿，敞口微寬，瞧著甚至有幾分……憨態？

&esp;&esp;鬱慈慢吞吞眨了眨眼，有些不可置信。

&esp;&esp;五叔雙手託著瓷罐，覷見少年的神色，解釋道：“家主擔心夫人見到骨灰盒一類的會害怕。”

&esp;&esp;知道少年膽子小，所以早早挑了一個不起眼的瓷罐。生前矜驕清冷的男人，也會在這種事情上糾結。

&esp;&esp;心臟一角忽然變得很軟，像被羽毛掃過酥酥麻麻，鬱慈主動接過瓷罐，冰涼涼的還有點沉。

&esp;&esp;細白的手指輕輕摩挲著，少年抿著唇瓣，忽然冒出一句：“不怕的。”

&esp;&esp;他低下頭，看著小小一個瓷罐窩在懷裡，又重複了一遍：“我不怕。”

&esp;&esp;關於賀月尋的一切，他都不會再害怕了。

&esp;&esp;既然骨灰帶不走，鬱慈便折了一枝薔薇拿在手裡。

&esp;&esp;和五叔分開後，鬱慈悄悄繞路到那處院牆下，遠遠便看見那道爬梯，而男子則立在靜靜暗處。

&esp;&esp;稍微舒口氣後，懸著的心卻始終沒有放下來，鬱慈沒有過多停留，便踩著梯子往上爬。

&esp;&esp;昨夜有過一陣小雨，鞋底沾上了園中溼潤的泥土，踩在木梯上有些滑。

&esp;&esp;鬱慈抿著唇十分留心腳下，可手上捏著花枝不太好抓著扶梯，爬到一半還是踩滑了下，身體往後微仰——

&esp;&esp;一隻寬大的掌突然穩穩扶住少年的腰，鬱慈重新抓住扶梯，細細勻了口氣後，轉頭衝男子道謝：

&esp;&esp;“謝謝你——”扶我。

&esp;&esp;後面的話驟然僵在唇邊。

&esp;&esp;那隻掌依舊停在少年腰間，少年臉色一瞬間白了下去，圓眸裡因為驚懼浮上霧氣，眼睫一顫一顫。

&esp;&esp;“嫂嫂回府，怎麼不走正門？”

&esp;&esp;語氣不清不重的一句，卻讓鬱慈驀然收緊抓著扶梯的手。

&esp;&esp;站在陰影裡的男子……竟然是賀衡。男人就這麼一直靜靜在旁邊看著他，從始至終，都耐心蟄伏，直到現在——

&esp;&esp;“還折了一枝薔薇，嫂嫂好雅興。”

&esp;&esp;褪去軍裝，沒有帽簷的遮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