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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緒：

&esp;&esp;“怕成這樣，還敢下藥。”

&esp;&esp;鋪天蓋地的情緒湧來，鬱慈甚至分不清那是悲傷、後悔、恐懼，還是終於等到頭頂刀落下的解脫。

&esp;&esp;他努力揚起頭，眸中明明落著大雨，眼角卻是乾的，像耗盡了最後一絲力氣輕聲開口：

&esp;&esp;“我殺了你哥哥，你要殺了我嗎？”

&esp;&esp;原來真的是他害死了賀月尋。

&esp;&esp;可賀衡能查出來的事，賀月尋真的一無所知嗎？在明知安神湯裡被下了藥，仍舊當著他的面喝下，男人究竟是懷著怎樣的心緒？

&esp;&esp;鬱慈不想再想，只是輕輕閉上眼睛，露出一截細白脆弱的頸子。

&esp;&esp;一點冷意貼上，男人戴著皮質手套的左手撫上少年的細頸。

&esp;&esp;賀衡垂著眸，掌下似乎在量著尺寸，不帶情感地開口：

&esp;&esp;“你是想讓我就這麼掐死你，還是用其他什麼方法？”

&esp;&esp;男人的語調實在是太冷了，彷彿只是握著一隻無足輕重的螻蟻，而不是一個人溫熱淌血的命脈。

&esp;&esp;少年薄薄的眼瞼顫了下，沒有睜眼，臉色白得透明，似乎細細喘了口氣，才輕聲開口：“隨便你。”

&esp;&esp;“隨便我？”

&esp;&esp;賀衡似乎勾了下唇，又彷彿沒有。

&esp;&esp;下一刻，鬱慈驟然睜開眼，驚撥出聲。

&esp;&esp;“唔！你做什麼……！”

&esp;&esp;賀衡掌著少年柔軟的腰肢，將兩條纖細的腿圈在腰上，步履平穩地往外走去。

&esp;&esp;在少年試圖掙動時，淡淡掃了他一眼，道：“賀月尋的死不是因為你。”

&esp;&esp;一瞬間，鬱慈安靜了下來，半響後才撐起頭，目光剛好落在男人利落分明的下頜處。

&esp;&esp;朦朧的淚光折射著光暈，讓他看不清男人此刻的神情，只能哀求著搭著男人的肩開口：

&esp;&esp;“求求你了……不要騙我，賀月尋究竟是怎麼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