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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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阿琳，你要乖一點。”

&esp;&esp;車廂中至始至終只有他一個人的聲音。

&esp;&esp;唐白英並不在意。他猜到秋琳特意在今天提出要回洋樓取遺漏的行李只是藉口，但他也沒有拒絕。

&esp;&esp;適當的甜棗，才會讓人更聽話。

&esp;&esp;

&esp;&esp;晚餐時分，餐桌上並沒有沈清越的身影。男人近日忙得腳不沾地，鬱慈已經一連好幾日沒見到他身影了。顯然事情很棘手。

&esp;&esp;但具體是什麼，鬱慈並不清楚，但大概猜到跟之前那一批貨物有關係。

&esp;&esp;在林管家精心搭配的食譜下，悟生抽條了不少，五官也初具雛形，聽說在學堂裡很受小女生的歡迎。

&esp;&esp;為此，孟澄正沒心沒肺地拿這件事逗他。但悟生神情平靜，絲毫不為所動，有一種不符合年齡的沉穩。

&esp;&esp;餐桌上還算鬆弛的氣氛讓鬱慈慢慢放下擔憂。無論如何，他總該相信沈清越。

&esp;&esp;床頭小夜燈垂著流蘇燈光柔和，鬱慈雙膝上擺著一本書，翻頁時腕上的玉鐲在書沿磕出一聲悶響。

&esp;&esp;他摸著玉鐲，眉眼低垂，這段時間賀月尋同樣也很少待在他身邊，好像周圍突然空了下來，讓他有些不適應。

&esp;&esp;在此之前，他從未意識到自己會對某個特定的人產生依戀，明明林伯、悟生和孟澄都在，但他仍舊覺得有些空蕩。

&esp;&esp;好像在某個晚風依舊的某一天，空氣微微潮水有草木的氣息。鬱慈坐在陽臺上，卻總是不自覺看向對面椅子。

&esp;&esp;直到第三次，他終於反應過來，那是沈清越常常坐的位置。周圍很安靜，鬱慈忽然小聲喚了一句賀月尋的小字。

&esp;&esp;上一次在包間時，鬱慈曾問過賀衡他兄長的小字是什麼。但當那雙淡色的眼瞳望過來時，鬱慈又後悔了。

&esp;&esp;他們兄弟關係這麼糟糕，賀衡一定不會告訴他。一如他所想，賀衡當時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但卻在他離開身後淡淡響起兩個字。

&esp;&esp;“雪堂。”

&esp;&esp;但直到少年輕細的嗓音散去，依舊只有風聲。

&esp;&esp;那一刻，鬱慈忽然荒繆地覺得他好像與這個世界隔著一層膜。不真實的虛幻感讓他生出一種莫名的想法：

&esp;&esp;他並不屬於這裡。

&esp;&esp;聽起來很像一個人的妄言，於是鬱慈從未對任何人提起過。

&esp;&esp;合上書，鬱慈閉上眼睛不久，聽到了門鎖開啟的清脆聲響，開門的人動作很輕，以至於聲音很低。

&esp;&esp;房間裡鋪了柔軟的地毯，鬱慈並沒有聽到腳步聲，但他知道那人已經站在床邊。因為他額前的碎髮被輕輕撥開了。

&esp;&esp;掙開眼，果然是沈清越。

&esp;&esp;“你不早點去休息嗎？”

&esp;&esp;見少年醒著，沈清越眼裡露出一點笑意，“不急，我想看看阿慈。”

&esp;&esp;其實他只是回來取份檔案，待會兒馬上就要走。但他還是選擇在這段並不充裕的時間裡看一眼少年，哪怕是他的睡容。

&esp;&esp;“有什麼好看的。”鬱慈嘟噥了一句，輕柔的燈光讓他的臉蛋線條更加柔和，暈著一層瑩潤的光，唇瓣嫣紅，眼睛也是溼的。

&esp;&esp;“快去睡覺，我又不會消失，明天白天看得更清楚。”

&esp;&esp;心臟彷彿泡在溫水中，疲乏和倦意一掃而空，沈清越輕嗯了一聲。

&esp;&esp;但第二天，鬱慈並沒有見到沈清越，甚至在之後的半個月內他都沒有見到男人的面。

&esp;&esp;而在此期間，駐紮在江津的各派軍隊一直在調動，小門小店一家家關門，直到有一天悟生回來說，他不用去學堂了。

&esp;&esp;只收軍閥富人孩子的學堂也停課了。滿城風雨欲來，人心惶惶。

&esp;&esp;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