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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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知道戰爭遲早有一天會來，但真正等到那一天來臨時，炮火將半個天空染成沉重的灰色，鬱慈仍舊有片刻的不真實。

&esp;&esp;站在二樓往下看，林管家在指揮下人收拾行李，他們不能再留在這裡了。戰爭一旦開始，富麗的洋樓區無異於是眾人眼中的靶子。

&esp;&esp;但至於要去哪兒，鬱慈也沒有得到確切的答案。柳城嗎？但他們連江津都出不去。

&esp;&esp;離開前鬱慈望了小洋樓最後一眼。白色的二層建築籠罩在曦光中，爬山虎不知何時已經冒出圍牆，在風中瑟瑟。

&esp;&esp;心尖刺痛了一下，鬱慈忍著淚坐進車廂。也許不久之後，這裡便只剩下廢墟。

&esp;&esp;城中的氣氛一日比一日嚴峻，哪怕訊息瞞得再緊，鬱慈還是得知了沈清越在與各派軍閥開戰，準確來說是與賀衡開戰。

&esp;&esp;因為江津其他軍閥勢力式微，基本上皆以賀衡為主。

&esp;&esp;鬱慈沉默許久，問孟澄：“他們兩個之間有可能都活下來嗎？”

&esp;&esp;空氣靜默片刻，孟澄搖搖頭，語氣中透出幾分苦澀，“這很難小慈。除非有人願意投誠。”

&esp;&esp;“但這對於他們而言，皆不可能。”他盯著鬱慈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esp;&esp;那批麻醉劑順著線索果然查到了賀衡頭上，但當兩派人同時趕到倉庫中時，卻沒有見到任何貨物的影子。

&esp;&esp;反而有人在混亂中開了槍。走到這個地步，誰都沒有回頭路了。

&esp;&esp;外面的天色灰濛，連吹來的風中都有火藥的味道。鬱慈盯著窗外看了一會兒，淚光忽然將視線朦朧。

&esp;&esp;也許他從頭到尾就錯了。他們不該離開柳城，如果他們沒有離開柳城，就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esp;&esp;不死不休的地步。

&esp;&esp;在被哭醒的某個夜晚裡，鬱慈透過影綽的淚珠看見了床邊立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