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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裡面裝著的是張很老的照片,許久沒人動過,落著薄薄的一層灰。
&esp;&esp;照片上,是章見聲在大學校門口,頭戴畢業禮帽,手捧鮮花,與祖母並肩站立的身影。那張臉孔還是一樣的熟悉,只是更加青澀、稚嫩,比原逸初次見他時還要年輕許多。
&esp;&esp;畢業季,夏風微燙,日光晴朗。
&esp;&esp;照片上的人卻剛好站在樓前的陰影裡,眉宇間是淡淡的灰色,像是曾被暴雨褪去光亮的外殼。
&esp;&esp;將相框拿起,原逸盯著照片上的年輕人,莫名又想起了七年前和章見聲遇見的那個晚上。
&esp;&esp;也是和現在差不多的時節。
&esp;&esp;男人靠在洗車行門口的椅背上,輕輕閉起那雙深沉但疲憊的眼睛,一身的黑色,總覺得隨時能被風吹散在濃重的夜裡。
&esp;&esp;“在看什麼。”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淡淡的話音。
&esp;&esp;原逸回過神,轉頭看見章見聲正倚靠在門廊邊上,不知已經盯著他看了多久。
&esp;&esp;“您還沒睡?”
&esp;&esp;“不太困。”章見聲說著走了過來,看了眼人手裡的東西。
&esp;&esp;於是原逸向他解釋:“您的照片。”
&esp;&esp;把相框拿到自己手裡,章見聲垂著頭打量片刻,表情看不出來有任何情緒。
&esp;&esp;“看你拿了五分鐘了。”他平靜地抬眸,從原逸身前略了過去,說,“看夠了?”
&esp;&esp;原逸一下默然,沒再說話。
&esp;&esp;在單人沙發上落了座,章見聲慵懶地調整了下姿勢,一邊拍了拍扶手的位置,示意原逸也過來坐,別乾站著。
&esp;&esp;沒敢直接跟人捱得那麼近,原逸蹲下身,背靠著沙發,在人腳邊坐了下來。天氣熱,地上鋪了地毯,倒也不會覺得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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