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鳶鹿鳴 第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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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回到幾年前的光景，那時她還是個小小的小娃娃，被他捧在手掌心，恨不得把全天下最好的東西都捧到她眼前。

&esp;&esp;善鳶和鹿鳴再向帝妃二人告辭過後，走出了堂屋，經過了抱廈，兩人之間陷入了無聲，最終是善鳶先開了口打破了沉默。

&esp;&esp;她總是無法忍受沉默所衍伸出來的尷尬。

&esp;&esp;“兄長請隨我來，您不在的這些時日，義母每天都著宮人為您的寢殿掃塵，如今宴樂殿就如同兄長離去那一日一般。”

&esp;&esp;鹿鳴大步的走過長春宮彎彎繞繞的迴廊。

&esp;&esp;“確實都沒變。”鹿鳴的眼神投向了一旁的漆柱，善鳶注意到了他的目光，那是一根硃紅色的漆柱，上面記錄著兩人成長的歲月，他會給她刻身高，而皇帝會幫他刻，從小到大，一高一矮，直到他離去以後，她就被留在那兒了，貴妃捨不得修繕，是以那一條一條的刻痕都還很醒目。

&esp;&esp;“囡囡，你站著，兄長看看長高了沒？”

&esp;&esp;善鳶本來要拒絕的，可是在他熱切的目光下，鬼使神差的，她已經在漆柱前面站定了，鹿鳴離開了很久，一切都變了，如今他回來了，一切又好像沒變。

&esp;&esp;他已經很久沒有喊她囡囡了，這樣熟悉的呼喚，讓她眼眶有一些些的發熱。

&esp;&esp;她高高的仰起了腦袋瓜，好似想要讓自己再高一些。

&esp;&esp;這樣不自覺的小動作落入了鹿鳴的眼底，他心裡頭軟得一塌糊塗，只覺得她真是千萬般的惹人憐愛。

&esp;&esp;高大的陰影落下，他的一雙鳳目下垂，兩人四目相交的那一剎那，善鳶不自覺的屏息，雖然還有些不諳世事，可是她可是見過她阿爹親吻她阿孃的，她也見過皇帝親吻貴妃。

&esp;&esp;有那麼一瞬間，她以為鹿鳴是要吻她的。

&esp;&esp;她的心跳如擂鼓，唾棄著自己的想法，可又不可避免的有幾分的期待。

&esp;&esp;真是太不應該了。

&esp;&esp;明明都下定決心了，把要嫁人的事情告訴他，然後就要準備出嫁了。

&esp;&esp;可卻還是貪戀著這若有似無的溫存。

&esp;&esp; 狸奴

&esp;&esp;鹿鳴是想吻她的，他的心跳也隨著體溫升高而加速，可他不敢唐突，就怕大掌落在她的腦袋瓜上，不輕不重的壓著，善鳶彷彿可以聽見自己加快的心跳聲，鹿鳴開口了，“都沒讓你脫鞋了還仰腦袋瓜。”

&esp;&esp;他的嗓子低沉好聽，對著善鳶，有著對外人不會有的柔情繾綣，善鳶很努力了，但她無法剋制自己，不讓自己臉紅。

&esp;&esp;“好了。”鹿鳴拿出了小刀，飛快地在柱子上面畫了一下，接著拿出了手指在善鳶面前比劃了一下，“囡囡長高了這麼多，是大姑娘了。”他的手指比的幅度是誇張了一些。

&esp;&esp;善鳶的臉紅得更厲害了，也還好鹿鳴沒有盯著她猛瞧，鹿鳴率先走在前頭，“走，我給你帶了禮物。”本來是要當生辰禮的，但一想到她會有多歡喜，所有的好東西，能帶的他都一起帶進宮了。

&esp;&esp;“嗯……”臉上還熱燙著，善鳶慢慢地跟上了鹿鳴的腳步。

&esp;&esp;一高一矮的身影往宴樂殿而去。

&esp;&esp;“小祖宗！小祖宗！別跑，哎喲我的小祖宗啊！”還沒有抵達寢殿，長廊的盡頭就傳來了蔚洕的聲音，蔚洕似乎追著什麼東西在跑，刀疤的眉宇都要皺成麻花了。

&esp;&esp;鹿鳴的腳步停了下來，雙手負在身後，只見一道嬌小的影子跑來，鹿鳴眼疾手快、精準的拿捏，善鳶的眼前一晃，定睛一瞧，便看見鹿鳴順手拎起了一隻嗷嗷叫的小獸。

&esp;&esp;“喵嗷嗷！”小獸被固定住了頸後的毛皮，一時無法動彈，只能嘶嘶吼叫來表達牠的不滿。

&esp;&esp;鹿鳴在茶馬互市挑中的虎崽子如今三個月大了，山大貓的幼崽能跑了以後，可就不好應付了，倒不是牠跑得多快，而是牠聰明得很，很能鑽，讓蔚洕追得特別辛苦，又不能對牠使出太強硬的手段。

&esp;&esp;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