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鳶鹿鳴 第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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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那薄薄的窗紙，似乎已經到了要被捅破的時候，可偏偏此時殺出了程咬金。

&esp;&esp;“阿鳶最尊敬你阿兄，那義父呢？”舒染染本來還想要再多說幾句，外頭卻傳來了鹿壑的嗓音。

&esp;&esp;鹿壑率先走了進來，鹿壑的身高昂藏七尺，跟在他身後走進來的鹿鳴卻是還要比他高出了不少，兩人走在一起，也算是一幅畫了，沒有人會看不出他們是父子，都是英武不凡的男子，不過鹿鳴的眉眼之間，揉入了更多的姝色，讓他的五官更顯得深邃漂亮，也因為這個關係，鹿鳴從小就端肅著一張臉，否則他實在是沒有威嚴。

&esp;&esp;心中最偏愛的孩子終於歸來，鹿壑心情極佳、喜形於色，不過他臉上的喜色在對上舒染染不虞的眼神時，慢慢地收斂了起來。

&esp;&esp;“義父那是不一樣的，那不是尊敬而已，義父是天下之主，兒臣對義父的景仰是放在心裡的。”這整個長春宮裡的主子，就只有善鳶會給鹿壑幾分薄面。

&esp;&esp;“得了，這張小嘴巴，就只會討義父開心，明明一雙眼睛都黏在你三哥哥身上了，可還有半分在乎義父？”

&esp;&esp;善鳶的臉上一紅，有幾分心事被拆穿的不堪，不過她很快的收拾起那一點點的小情緒。

&esp;&esp;她確實是在偷偷打量鹿鳴，方才離得遠，瞧得不清晰，如今人就在面前了，忍不住想多看兩眼其實也在情理之中。

&esp;&esp;善鳶扁了扁嘴，想反駁卻沒有反駁。

&esp;&esp;鹿鳴還在。

&esp;&esp;鹿鳴在的時候，善鳶就特別的拘束。

&esp;&esp;“人皆有愛美之心，不看吾兒，看你？”舒染染一雙美目朝天翻，露出大片的眼白，美人兒的眼睛黑白分明，黑是真的黑，白是真的白，就算動作不雅觀，還是美得令人目眩神迷。

&esp;&esp;“是、是、是，染染說的都對，咱們的孩兒，自然是最好看的，看我做什麼？”在長春宮，沒有朕、沒有皇帝，只有一個尋常的家翁，有著有點嬌蠻的妻子，優秀的兒子，和嬌養的女兒。

&esp;&esp;又或者……其實是嬌養的童養媳。

&esp;&esp;善鳶低垂著眸子，心思有些遠颺。

&esp;&esp;她很喜歡長春宮裡面小家的感覺，可是這個小家要被拆穿了。

&esp;&esp;善鳶是看了鹿鳴那幾眼，而鹿鳴，他的目光始終離不開善鳶，上一回見面的時候，身上的傷讓他沒法子好好和善鳶說上話，而今他的目光是如此的熾熱，裡面的感情都快要隱藏不住了。

&esp;&esp;他終於等到她長大，也終於足夠強大。

&esp;&esp;“鳶兒，你三哥哥多久沒回來了，今日義父給了他恩旨，可以在長春宮裡頭住一晚，陪陪你跟你義母，我和你義母有體己話要說，你帶你三哥哥四處走走如何？”

&esp;&esp;這確實是恩旨，還偏心偏得沒邊了。封了王的皇子是不能在後宮留宿的，皇帝便是一頭雄獅，後宮裡面所有的母獅都是他的所有物，或者是身上流著他的血脈的幼崽，已經有能力競爭皇位的成年皇子，不得留宿，只能住在外五所。

&esp;&esp;除非皇帝樂意，願意讓兒子留宿。可這留宿，也就頂多是一晚便到了極限，多住一晚都能讓言官用唾沫星子淹死人。

&esp;&esp;開朝以來，大概就只有文帝曾經留過五皇子，而這五皇子能有這樣的恩寵，還是因為為了救駕，落了半身不遂，所以才留在他母妃處一夜，讓母子之間可以敘一敘溫情。

&esp;&esp;與文帝五皇子相比，鹿鳴留宿的理由似乎微不足道。

&esp;&esp;“兒臣遵旨。”善鳶想也知道，鹿壑這是想要給她和鹿鳴製造獨處的空間，可是鹿壑的意思如此明確，她也不好隨意拂逆。

&esp;&esp;“去吧、去吧！”舒染染樂意了，難得和鹿壑一條心，兩人熱切的目光投注在眼前像是一對璧人兒的年輕人身上。

&esp;&esp;“兒臣，告退。”兩人的聲線整齊劃一。

&esp;&esp;時光讓他們生出了隔閡，可有些事情似乎是恆久不變的。

&esp;&esp;鹿鳴看了善鳶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