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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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我賭你的槍你已經沒有子彈了。”

&esp;&esp;然而白羽綾希卻嘆了一聲氣，像是篤定琴酒的槍沒有任何的威脅性，又像是在代替琴酒回答之前對他的質問。

&esp;&esp;如此鎮定自若卻又堅定不移的白羽綾希實在是太罕見了，琴酒與她相識五年多，從未見過她露出這樣的表情，彷彿是到了今天才終於看清她這張精緻面容本應露出的姿態。

&esp;&esp;還挺襯她的。

&esp;&esp;“呵，你可以試試看。”

&esp;&esp;琴酒一步步地朝自己逼近，漆黑的槍口對著她的眉心，白羽綾希知道琴酒持槍的手一向很穩，此刻也依舊沒有偏移半分。

&esp;&esp;但是沒問題。

&esp;&esp;尋常人看不見的咒力包裹著她的身軀，白羽綾希調整著呼吸，那是她無比熟悉的感覺，可此刻她卻覺得自己比平時更亢奮也比平時更為冷靜。

&esp;&esp;槍口距離她僅有三步之遙，眼見著琴酒扣在扳機上的食指微動，白羽綾希抓準這個機會，從他的視覺盲點突入、一個箭步衝到他的面前，在將他摁倒在地的同時反手就扣住了琴酒的手。

&esp;&esp;然而琴酒似乎料到了白羽綾希會有這樣的舉動，在白羽綾希將他摁倒的時候他快速調整了自己的位置。

&esp;&esp;本應該被反剪在身後的雙手被掙脫一隻，琴酒仰倒在地，握著槍的手被白羽綾希抓住。他感受到被白羽綾希扣住的左腕上逐漸加重的力道，但是他並沒有因為疼痛而鬆手，甚至掙脫的右手也一併用力，他摁住白羽綾希的手背，在地方驚訝錯愕的目光中，進一步將槍口抵在自己的心臟位置。

&esp;&esp;“琴酒你……”

&esp;&esp;白羽綾希立刻意識到了對方的意圖，她扣著琴酒左手的手微微使力、試圖將槍口從他的胸口移開，可按在她手背上的手卻再次加重力道。

&esp;&esp;就像是當年在組織的練習場教她如何開槍一般，然而這一次，琴酒卻是將偏移的槍口又重新對準自己心臟。

&esp;&esp;白羽綾希一瞬間便意識到了不對勁。

&esp;&esp;那觸感並不像是琴酒常年穿著的防彈背心應該有的。

&esp;&esp;如果琴酒扣下扳機，那一切便真的都結束了。

&esp;&esp;……難道說？！

&esp;&esp;白羽綾希死死地盯著眼前的人，似乎對對方的選擇有些難以置信，她一個失神，手上反抗的力道逐漸弱去，琴酒察覺到這一點，抓準機會扣下了扳機。

&esp;&esp;砰——

&esp;&esp;子彈出膛的聲音近在咫尺，砰的一聲炸得白羽綾希大腦嗡嗡作響，那一瞬間她聞見硝煙的氣味，看見了沾染了自己雙手的猩紅，也聽見了生命逐漸流逝的汩汩聲響。

&esp;&esp;白羽綾希看著鮮血在地磚蔓延，逐漸沒過他方才留下的鞋印，而那扣在自己手上的力道卻在逐漸減弱，白羽綾希想要順勢掙脫、卻被對方再度握緊。

&esp;&esp;彷彿不願意以這麼狼狽的姿態離去，琴酒一點點地掙扎坐起，白羽綾希不知道他還想做些什麼，她茫然地順著他的動作朝他看去，卻看見他湊到自己的耳邊，用從未有過的虛弱聲線說著如同往常一般高傲固執的話語。

&esp;&esp;“你賭輸了。”

&esp;&esp;最後一顆子彈，是留給自己的。

&esp;&esp;當著警察的面自盡，這是琴酒一開始就做好的決定。

&esp;&esp;他就算是死，也不願意落在警察的手裡。

&esp;&esp;只是沒想到他還能再抽最後一支菸，也沒想到最後看見的人居然是白羽綾希。

&esp;&esp;“下次再看見敵人，就別那麼天真了。”

&esp;&esp;他厲聲警告著天真的敵人，看著那近在咫尺卻逐漸變得模糊的淺亞麻色的髮絲，用自己最後的力氣伸手將其撩起，放到唇邊輕輕觸碰。

&esp;&esp;那一天在遊樂園摩天輪上沒有做到的事，在此刻終於完成了。

&esp;&esp;“實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