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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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殿內侍女們慌亂的聲音再次傳來。

&esp;&esp;隨之，又是一陣兵荒馬亂。

&esp;&esp;其中還夾雜著，幾人急亂的呼喊：

&esp;&esp;“娘娘又吐血了！太醫！”

&esp;&esp;聽著這話，姚琦玉陰沉笑了。

&esp;&esp;她笑聲止也止不住，眼淚都笑了出來。

&esp;&esp;在秋華的攙扶下，搖搖晃晃站起來。

&esp;&esp;譏諷地瞧著面前的謝綏，面容比毒蠍更甚。

&esp;&esp;“謝綏，這就叫一報還一報，我沒了姚家，你也別想留住司沅。”

&esp;&esp;她瞳仁發紅，“你那麼喜歡司沅，為了她冷落我二十多年，甚至建成帝剛故去，你就強奪先帝之妻，不顧身份將她奪進後宮，逼迫她成為后妃，可那又怎麼樣呢？”

&esp;&esp;“到頭來，你不也一樣，愛而不得？”

&esp;&esp;她眼淚往下掉，卻還在笑著。

&esp;&esp;餘光掃過，一旁朱門下，身形頎長卻冷眸冰戾的謝臨珩。

&esp;&esp;“哦，對，還有虞聽晚。”

&esp;&esp;謝綏眉頭擰得更甚，姚琦玉臉上的笑卻更深，“司沅那個賤人離開了，陛下啊陛下，你覺得，虞聽晚會如何？”

&esp;&esp;這個問題，倒也不用謝綏回答。

&esp;&esp;因為姚琦玉上一句話話音剛落，她便自己接道：

&esp;&esp;“她會恨死你！恨死整個謝家！因為說到底，是你！”她直指謝綏，“是你害死了她的母妃，是你害死了她最後一個親人！”

&esp;&esp;她踉蹌著往後退了一步，眼中的淚依舊止不住，但她面目越發猙獰陰毒，這些年積攢的不滿和恨意，讓她理智全無。

&esp;&esp;謝綏看她的眼神，比看死人更冷。

&esp;&esp;眼底幾乎凝為實質的殺意，讓他在她話音落地的下一刻，就怒聲命令：

&esp;&esp;“你這種毒婦，怎配做一國之母？來人！即刻擬旨！罪婦姚氏德行有失，貶為廢后，處死！”

&esp;&esp;姚琦玉像聽到了笑話。

&esp;&esp;她不但不怕，反而直面謝綏，冷笑反問：

&esp;&esp;“廢后？謝綏，你我是先帝御賜的婚約，你敢廢后？”

&esp;&esp;“你初登大寶，就奪了先帝之妻，本就引得所有人置喙，現在東陵社稷剛定，你又急著廢后，謝綏，你讓那些言官如何議論？又讓史書如何記載？”

&esp;&esp;御賜的婚事，向來不能廢。

&esp;&esp;謝家的皇位，是戰亂下從北境手中奪回來的，謝綏稱帝，姚琦玉便順理成章是新朝的皇后。

&esp;&esp;謝綏先前本就奪了前朝皇后，現在又毫無徵兆地強行廢后，廢后聖旨一下，朝中勢必又會引起動亂。

&esp;&esp;姚琦玉正是捏準了這一點，所以才篤定謝綏不敢下這道廢后旨意。

&esp;&esp;可她沒想到，謝綏根本不顧及這些。

&esp;&esp;“天下罵名又如何？史書汙點又如何？姚琦玉，朕告訴你，朕敢廢后，就不怕擔此罵名！”

&esp;&esp;皇后臉色難看起來。

&esp;&esp;整個人像是被人死死按在了冰冷的河水中。

&esp;&esp;無法呼吸，渾身冰涼。

&esp;&esp;謝綏側過身，一眼不再看她。

&esp;&esp;“廢后聖旨今晚傳入中宮，姚琦玉，你既不配為人，那朕便成全你！”

&esp;&esp;姚琦玉腿彎一軟。

&esp;&esp;險些跌倒在地。

&esp;&esp;最後一刻。

&esp;&esp;一直沒有說話的謝臨珩，聲音平靜地對謝綏說：

&esp;&esp;“父皇，朝中近來剷除了太多人，宮中不宜再見血，讓母親，以廢后的身份，離宮移居太廟，為國祈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