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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北的閒聊。
夜色已深,客人們也漸漸散去,偶爾一兩個流/鶯帶著嫖/客經過門前,但也是腳步匆匆。
最後就只剩下一個客人,絡腮鬍子,眉眼兇悍,身材又高又壯,穿戴倒是整整齊齊,可一套好衣服穿在他身上,但怎麼看怎麼彆扭。
當他進來時,店裡的光線都為之一暗,原本還算喧鬧的店裡登時就靜下來了。直到他在臺桌前坐下,叫了酒菜,悶頭吃喝,才算又活躍了點。但也比不上平日,還不到戌正,一干熟客早七早八的走了個乾淨。
小二擦乾淨了桌子,把酒具碗筷也都洗了晾好,便出門去,摘下了門前的燈籠和酒旗,將一扇扇門板推進門槽中安好,最後架上門閂,完全沒去在意還有一名客人沒有離開。
待店門關上,一直悶不吭聲的酒客開了口,用著怪異的口音,“生意做得不錯?”
“還行。”
店主答著。聽起來就像是熟人在聊天。
他的聲音彷彿是用銼刀銼過一樣,模糊了年紀,也模糊了出處,分不清到底是鄉音的問題,還是嗓子的問題。
“今天在城裡逛了一圈,南薰門那邊可是熱鬧得很。”
“要修環城鐵路,在城牆上。”
酒客抹了一把絡腮鬍子,大笑道:“選得地方好啊,把城樓、敵樓都拆了。”
他仰頭作勢,笑聲卻幾近於無。
壓得很低的聲音,壓得很暗的燈光,凝結出讓人窒息的氣氛。
店主臉上看不出任何變化,手搭在桌子上,沙啞的很慢的說著,“外面擋不住,就輸了,有牆沒用。”
“這就是胡扯了,我看那城牆還在夯土,明顯是在加厚城牆。”
“原本彎的,要弄直。”店主依然言簡意賅。
酒客嘿嘿冷笑起來,“怕還是順便把炮臺也修幾座吧。”
店主搖頭,“不知。”
酒客翻起眼,盯住對面的店主,“是啊,你不知道。”他突的站了起來,橫過整個桌面,把臉湊到店主近前,“那……你到底知道些什麼?!”
店主與酒客眼對著眼,呼吸直噴面上。但他的一雙眼睛與酒客對視著,如同石珠子一般不動分毫,沒有絲毫情緒波動。
猛然間的動作,卻得不到反應,緊盯著店主的眼瞳收縮了一下,酒客直起身,恍若無事坐了回去,“別忘了,這些年,你窩在這破落地方,到底為了什麼?”
酒客好似雙手拿著報紙一樣,虛虛舉起,念著內容,“楚國公病重垂危。”他猛地一拍桌子,又是嚴辭厲聲,“東京城現在誰不知道王安石要死了?!你送回去的這些訊息,我去街口多買幾份報紙就全有了。朝廷送你過來,又安排好身份,難道是為了這些兩文錢一份的訊息?!”
橫眉豎眼的瞪了一陣,酒客忽然又堆起笑容,給自己倒了半碗酒,“朝廷待你可不薄,你那兒子如今可都是進了神火軍,朝夕都在皇帝身邊。你覺得,就憑你過去的身份,能有這種好事?何況像你如今這般縮頭王八做著,打算要做到什麼時候?不打算回去了?早點做出點大事,也好早點回去,等回去了,牛羊土地什麼沒有?官職也不會少你的,難道不比在這裡賣酒強?別再相信他的話了,他不能讓你回去,但我能!”
店主靜靜的聽著,忽然轉過身,向裡走去,“跟我進來。”
酒客一口將酒喝完,將碗丟下,讓小二去收拾,自己則跟著往店裡走,笑道:“藏了什麼好東西?”
小酒肆前後分隔,外面是店鋪,裡面則是一個起居的小廳,以及兩個房間。
店主推開了其中一扇房門,回頭站定。
酒客走上前來,向裡面張望,“怎麼,在裡面?”
房間裡面沒有電燈,黑洞洞的,完全看不清楚,他正想往裡走,後腰上突然一下冰涼發木,瞬息後,一陣劇痛從後腰放射到全身。
劇烈的疼痛,讓酒客一聲慘叫,但中膈上受到猛然一擊,他的叫聲剛剛起來,就被打斷在了嘴裡,化作一陣悶咳。
酒客雙臂一振,將店主推開,他搖搖晃晃的扭回頭,就見那才十幾歲的店小二正向後退去,看起來被嚇到的模樣,但酒客眼中的餘光,卻在自己的腰上發現插了一個不該有的東西。
怎麼會是刀柄?
他捅了我一刀?
他不是在收拾東西嗎,叮鈴咣啷的聲音也聽得清楚。
酒客忽然發現自己的思維變得很慢,好像用了很久才想明白。
他又用盡氣力轉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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