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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前面的店主。

依然是那種讓他看不慣的傻笑,呆若木雞的,但是現在,他卻在笑容中發現了多許諷刺。

渾身的力氣都不知去了哪裡,酒客踉蹌一步,倒在了地上,但頭還不甘心抬著,一手指著店主,

“你……你……岑……”

噗,背後又是一痛,酒客渾身一僵,剛張口,一口血就噴了出來。

一塊抹布迎了過來,將鮮血全都兜住,順勢捂在他的口鼻上。

店主蹲了下來,一手將抹布填進酒客嘴裡,一手牢牢的將酒客的頭按在地上。

並不粗壯的雙手,此時卻變成了鐵鉗,不論酒客怎麼掙扎,都掙脫不開。

直到他精疲力竭,再也無法掙扎,店主才低下頭,簡短沙啞,“他派你來,為什麼,你知道?”

酒客已經說不出話來,眼中充滿了不解。

“你太急。”

‘我太急?’

這是酒客陷入黑暗中的最後一個念頭,脖子上不斷收緊的雙手,讓他永遠的陷入了黑暗之中。

感覺到脖子上的血管不再搏動,店主緩緩的放開了手。

原本粗壯的脖子,已經被捏細了一圈,偌大的頭顱歪斜著,脖子扭曲成了一個活人不可能有的角度。

店主站了起來,面對死不瞑目的屍體,雙手合十,行了一禮。

一路走好。

小二也跟著過來合十行禮,嘴裡喃喃有詞。

就在一片靜默中,忽然間,大門處砰砰幾聲巨響,有人在外面捶門,緊接著就聽到一個聲音在大喊,“趙九,趙九哥。”

小二緊張的幾乎僵住了,而店主則很麻利的將屍體拖進了房間,一腳揣進了床底下。

他飛快的將衣服鞋子都脫了,打散了髮髻,隨手找了一件衣服在身上一批,就踩著鞋子,過去起了門閂,開了店門。

門外站著一個結束整齊計程車兵,正笑嘻嘻的看著店主,“趙九哥,都已經睡了?”

店主沉默的點點頭,小二這時鑽了出來,同樣是睡覺時的打扮,身上已經看不到方才的緊張,笑嘻嘻的問著,“陳家哥哥,今天你值夜啊。”

“這話問得稀奇,哪個月三六九不是你哥哥我值夜?”

來的是本坊的徼巡警察,以前叫做徼巡卒或軍巡鋪兵,現在從軍中劃了出來,直屬於新設的都警監,俗稱就是巡警。街口那一條巷子最外口的門面,就是他們的徼巡鋪屋。

這一位就是今天當值的巡警,跟這邊的街坊都是老相識。

穿著識別度很高的警/服,腰上插了根鐵尺,看著不是那麼殺氣騰騰,但這鐵尺沉重,一尺子下來,骨頭都碎掉。

巡警在在門前,“趙九哥,別怪我打擾你安歇。只是方才我聽王老混……啊。”話陡然一頓,然後他不好意思的笑笑,“其實不該說他名字的,九哥你也別記著,他也是好心……就是說你家來了生面客,還一副殺人放火相,一直喝酒就不走,最後就剩他一個在店裡了,擔心九哥你出事。現在楚國公病情不妙,上面就逼著我們要提高警惕,嚴防外寇於此作亂,大事小事都得多問一句。”

巡警一邊解釋,兩隻眼睛一邊瞟著店裡。

店主讓開了身子,又指了指門外的巷子。

巡警會意,“走了?”

店主點點頭。

巡警看看店裡面,又朝著自己過來的反方向望了望,“過來的時候也沒見,可能是從另一邊走了。”他搓了搓手,哈了口氣,初春的夜風依然凜冽,凍得他直跺腳,“害俺白跑一趟。”

“陳家哥哥,天寒地凍的,喝點熱酒。”小二精乖的在裡面叫著,然後抬頭望望店主。

店主點了點頭,伸手邀請巡警進來。

巡警也不推辭,可能本就是想好了要來蹭一頓酒來和,大步進來,在老位置上坐下,沒口子的誇這小二,“小猴子,又聰明又勤快,怎麼就不肯去讀書呢。”

“俺讀書了,誰來照顧店裡?”

小二邊說便開啟酒甕,酒香氣頓時飄散在店內的空氣中。

巡警用力抽了抽鼻子,恨不得將酒氣都吸進肺裡,笑道,“讓你老爹早娶一個,不就有人搭手了?”

小二舀了幾勺酒,將酒壺裝滿,開始點爐灶熱酒,巡警看著,將懷裡的半個饅頭遞過去,“

這也順便熱一下。”

小二應了,巡警就又對店主道:“三號巷李錦記醬油鋪上面的花寡婦,上次還說起九哥你,每年賺得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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