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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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一天才能再見面?
我站在自己的窗前(這時,木匠又為每個小監安了百葉窗,外面可看到裡面,裡面卻看不清外面),與他對了一首《劉三姐》插曲:
山中只有藤纏樹呀,
人間哪有樹纏藤,
烏兒倒知魚在水喲,
魚兒不知喲鳥在林……
頭腦靈活的黎正信馬上聽出是我,並和我搭話:
“鳥大林先生,你好,久違了!那兩年好擔心你會上斷頭臺,殊不知你還健在,你還好嗎?真是上帝保佑呀!Goodblessyou!”
“我每天堅持作徒手體操,仰臥起坐,練倒立,身體還可以。”
“練倒立好,全身都能得到鍛練,我也打算這樣做。”
這樣的談話,每個小監裡都聽得見,只能說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即使被幹事或管理員聽見也無關宏旨。
我打聽隊上熟人的近況:“理髮員方銀舟還好嗎?”
“哎呀,他患了腦瘤,住院治療,恐怕凶多吉少,如今代替他理髮的是劉槐清。”
“老侯頭還在風乾房嗎?”
“對,他比較老練,深受幹部信任,又比較落教,不得罪什麼人,上上下下擱得平。”
“葛裡高呢?”(指夏聯松,我曾和黎正信說過夏是一個勇敢的戰士,本分的農民,又有一些*韻事,好像《靜靜的頓河》裡的主角葛裡高利&;#8226;麥列霍夫)
“呵,葛裡高現在是木工,經常在外面解板子,單獨勞動,處境還不錯。”
“你在外面,看到些什麼?”見周圍無人,我又問。
這似乎開啟了他的話匣子,他談起中央最近的戰略部署,備戰備荒為人民和深挖洞、廣積糧,因為國際局勢相當緊張。又說,重慶武鬥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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