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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見他們夜晚在倒騰什麼。”冷惠敏說,她見夜晚幾個表哥出屋,在糧倉附近消失,再出現時,天快亮啦。“先前你說糧食,我懷疑他們在弄糧食。”
倒騰糧食趁夜深人靜?自然有些蹊蹺,又是幾個平素肩不擔擔,手不提籃的東家親自幹,臧家有幾十號長工短傭,用東家幹力氣活嗎?
“我向隊上彙報,你注意這批糧食的動向。”李玉田說。
交談的時間不宜過長,他們分了手,李玉田回扎彩鋪,她回臧家大院,路上見有搖晃的手電筒光從遠處射過來,使用這種高階東西的人至少是村公所的職員,不能讓他們見到自己,她躲進路旁的一個柴火垛後面,看見是牛小眼和臧老五。
“他背個喇叭?”冷惠敏覺得臧老五夜晚背只嗩吶,跟牛小眼在一起做什麼?好奇,還是關注昔日戀人?她跟在他們後面去看個究竟。跟蹤她已經很有經驗,輕而易舉跟他們到炮樓前,再往前不行了,炮樓子前掛盞燈籠,照得一大片空地亮堂堂的。她選擇一個有遮擋的地方躲起來,遠距離觀察炮樓。
被跟蹤的兩人進去,木板門隔斷她的視線,能看見的是從炮樓瞭望孔透出的燈光,而且在很高處,有人住在上邊一層,她猜想臧老五到上面去吹喇叭。
許久沒聽見喇叭聲,等待的時間裡,她思緒走得很遠,眼前的臧老五跟昔日的臧老五判若兩人。
“我給你卡一個。”臧老五取悅道。
“你會卡?”
“你不信?我倆軋東(賭輸贏)。”臧老五設下個小圈套,激將道,“你不敢跟我軋。”
“怕你?軋啥的?”
臧老五看到獵物朝陷阱爬來暗喜,說:“我要是贏了,你得讓我摸一下那東西。”
“你花(貪戀女色)老五!”她臉紅道。
“早晚也是我的,你忍心就這樣饞我?”他厚臉皮道。
“饞你,饞死你!”她孩子氣十足地說,唸叨幾句歌謠:饞嘴巴子,打八下子!
顯然陰謀敗露,軋東沒成,她沒聽到他卡,他也沒得到他渴望的東西。當然最後她給了他如願以償。今晚老五能卡一個嗎?她盼望他卡一個。炮樓燈光仍然亮著,在秋天的夜晚閃爍著寒冷的光。
不能在外邊呆太久,太晚回去容易引起當家的懷疑,冷惠敏最後望一眼炮樓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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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青澀故事(1)
一
七爺對老家架火燒很陌生了,村子擴大了幾倍,深壕溝、鐵刺鬼(蒺藜)、高高的炮樓,這裡倒像一座監獄。
“你們馬溜回吧!”七爺對護送他的兩個鬍子說,“直接回窯堂(回家)。”鬍子的家在哪兒?綹子老巢就是他們的家。
“保重,大哥!”鬍子說,從稱呼上分出送他的人是綹子裡的四梁八柱,其他小匪則稱大當家的為爺。
“後天球子啃土(晚上)來接我。”七爺說。
天還沒大黑,他藏在狼洞坨子榆樹毛子裡,抽菸打發時間。鄉愁酒一樣濃烈,儘管留在記憶中的臧家大院秋水似的涼。他逆方向朝往事裡走,力圖走回離家之初……
那個傍晚,金慄毛馬跨進彭家院,七爺顯得疲憊,情緒低落可以斷定他去幹的事無獲而歸,用鬍子話說,沒齊這把草(沒弄明白)。因此,晚飯吃得很沉悶。
“旁水蔓在哪兒趴風?”七爺問彭憲臣。
“飄忽不定。”
“多少人馬?”
“有十七八個。”彭憲臣說搶走女兒彭桂琴,來攻大院的鬍子就這個數目。
七爺要看看旁水蔓送來的帖子,彭憲臣就拿給他一張髒兮兮的紙,字用毛筆寫的,也工整。
憲臣仁兄左右:前到你家,見倉內糧滿,圈舍豬肥。此物可解弟衣單腹飢,茲特請賜高粱米五袋,肥豬十頭。明晚弟派人登門取之。小姐安健如常,可不必憂……旁水蔓手啟。
“弟兄們!”七爺看完帖子,對隨來的鬍子說,“邪岔子(不成氣候的小綹子)也敢胡作非為裝爺們兒,你們準備準備,明晚打邪岔子。”七爺說。
太陽難產嬰兒似的卡在西邊坨埡口,旁水蔓率馬隊進村進院,躲在柴火垛裡的七爺看得一清二楚,他們騎的馬高矮參差、戧毛戧刺,幾桿洋炮(沙槍)火燎杆,穿戴更寒磣,破衣襤衫。
“媽的,就這套人馬刀槍也有臉在江湖上混?”七爺心裡罵道。最後進院的是頭走路搖晃的滾蹄黑叫驢(公驢),由小鬍子牽著,馱著反綁雙手蒙著眼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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