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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and piano 。Steinway。

“不知道還能不能彈。”我說,“你試一下好了。”

阿靜像是不敢相信似的把手放在了琴身上,很久都沒說一句話。靜止一會後,他開啟琴蓋,摁了一下中央位置白色琴鍵。一個剔透的音符點破了周圍的寧靜。蟬鳴消失了,屋瓦上的麻雀振翅飛起。C4的音符在我們耳朵裡迴盪了大約有一分鐘的時間。

不用我說什麼,他已經坐在琴凳上,開始彈奏起肖邦的F小調幻想曲來。他閉上眼沉醉在琴聲裡,流利時快速閃爍,激情處火花四濺,慢板時抒情婉轉,結尾部分華彩奪目。令人迷醉傾倒的樂曲旋轉在我們身體周圍。直到停止彈奏以後,音樂仍然在整幢房子裡迴旋。

他睜開眼睛,有些不好意思地微微一笑。

“我還從來沒彈過斯坦威呢。”

“你覺得聲音怎麼樣?”

“無可挑剔,連音也不用調。”他說,“這是你家的琴嗎?”

“是的。”

“既然你家裡有琴,你怎麼沒有學鋼琴呢?”

“可能是沒有音樂天賦吧。”我說,“你知道我連譜也不識的。”

“很容易就可以學會的。”

我手扶著三角琴的琴身搖了搖頭。阿靜蓋上琴蓋,站了起來。

“你可以繼續彈這臺鋼琴。”我說。

“你說什麼?”

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阿靜。這幢房子現在沒有人住,房子裡又有一臺鋼琴。棚戶區的平房很快就要全部拆掉了,他現在已經是孑然一身,再說又已經考上了音樂學院,所以完全可以退掉棚戶區的小屋和那臺立式鋼琴,搬到這裡來住。

“可這裡是你的家。”他說,“再說我也沒錢住這樣的房子。”

“我又不收房租,”我笑了,“就當是免費聽了三年音樂的報答吧。我跟舅舅商量過,他也支援我的想法。你就放心住在這裡好了。再過一個多月就開學了。這裡到音樂學院走路只要二十多分鐘就到了。你平時可以住在學校的宿舍裡,週六週日再回到這裡。我週末也到這裡來。這樣,我們和原來沒什麼區別,我照樣可以聽你的演奏。”

阿靜臉紅了。他一臉紅就說不出話。

“你不喜歡彈這臺鋼琴嗎?”我把手放在琴蓋上,問。

“我喜歡。”

“我也希望你能彈它。”

阿靜當然十分渴望彈這臺斯坦威三角鋼琴,所以他最終還是答應了。他說他不知道應該怎麼感謝我。然而我沒有告訴阿靜,其實真正心生感激的是我。我需要他住在這裡,需要他的琴聲來驅趕這幢洋房裡死一般的寂靜。但我無法把這話說出來,儘管他是我唯一的朋友。

老人的葬禮結束後不久,阿靜把鋼琴也退回了琴廠,搬出了那間簡陋的平房。他把他的東西都搬到了復興路的洋房裡。他的個人物品只有一些衣服被褥,樂譜磁帶,還有那臺笨重的老式錄音機。

那個夏天,我同阿靜一起住在洋房裡。但是現在我已經記不清楚那一個多月的時間我們究竟是怎麼度過的了。能想起來的好像只有音樂。我們聽海頓,聽威爾第,聽莫扎特,聽肖斯塔科維奇。肖邦的磁帶反而放得很少。因為阿靜一直在彈奏肖邦。我們把唯一的臺式電扇放在有鋼琴的房間裡,每天拖地,晚上就在鋼琴琴旁鋪張涼蓆睡在一起。夜裡房間裡清涼得有點陰冷,我凍得發抖,不由把毛巾毯裹得緊緊的。有時夜裡醒來,我看見他一動不動地靠在窗沿,摟著肩膀,靜靜注視著外面的黑夜,彷彿那裡依稀藏有什麼神秘美麗的東西。他看得入迷。晚風漾著他半長的頭髮。他的軀體白皙而勻稱。

早上我們抽著鼻子到路口打豆漿買油條,吃完早飯,我在晨曦中看書,阿靜則坐在琴邊研究琴譜。陽光移進房間後,我們關上窗子,室內一下陰暗下來。中午最熱的時候我們開著電扇睡覺。睡醒後到一樓的露臺上澆涼水澡。正餐大多是麵條,要麼就到瑞金路一家寧波師傅開的小吃店喝粥。晚上我們有時聽磁帶,有時聽電臺裡的音樂廣播。

那個夏天,我讀《約翰·克里斯朵夫》,他彈奏肖邦。一天的絕大部分時間裡,阿靜總在彈那臺斯坦威鋼琴。他坐在鋼琴中間;琴凳稍稍靠後;雙腿自然放鬆,腳跟著地;肘部和小臂略高於鋼琴的鍵盤;手成弧形放在琴鍵上。這個沉靜的瞬間已經永遠地刻在了我的腦海裡。以後每當看見鋼琴家們的現場演奏,我都會想起他的這個形象,並以這個形象作為標準來評判我面前的演奏者。我失望地發現,幾乎沒有一個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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