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本寶藏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12部分,惡魔奏鳴曲,宮本寶藏,630看書),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電話?”
“你是一個人來旅行,又沒有什麼朋友在巴黎,萬一遇到什麼事需要幫助的話,打給我好了。”她解釋說,“我在交流中心工作,也許可以幫上一點忙的。”
“謝謝。”我說。
“不用謝的。”她微微一笑。
我把這張名片夾進圖爾尼埃的小說裡。把書放回外套的口袋裡。隨後,我照著螢幕上的時間把手錶往後撥了六個小時,繫緊了安全帶。
下午五點二十分,飛機著陸在了戴高樂2號機場。我來到了巴黎。
第二樂章 巴黎 第一節 遺囑 二
二
離開客機後,我還有些入境手續要辦理,暫時留在了機場裡,與我告別後,她先離開了機場。
在2E大廳辦完有些繁瑣的入境檢查手續,我把護照和皮夾都塞進揹包夾層裡,揹著包獨自走出了戴高樂2號機場。此刻已經是晚上六點,又是雨天,機場外的巴黎天空暗得有些讓人透不過氣來。幾輛巴士在不遠的廣場上猶如聽到號令一般依次啟動,一批當地的華人正接待進出機場的中國乘客,提供諮詢,協助辦理轉機等業務。前來接機的人手捧寫著姓名的迎接牌充滿希望地看著從身邊經過每一個人。
我停下腳步,考慮如何前去預訂的旅館。旅行社指南手冊上的介紹大約是乘機場某部巴士或是RER轉地鐵。猶豫片刻後,我改向計程車候車點走去。無論誰坐了整整一天的飛機大概都會縱容自己的惰性,不想再多費周折找東問西,再說我還付得起計程車費。
剛走到候車點,一輛黃色雷諾計程車正好駛到面前。車頂的三個燈都著亮著,是空車。我拉開後座的車門上了車。駕駛計程車的司機從內視鏡看了看我。該司機金髮碧眼,不苟言笑,神情冷酷如《獨行殺手》裡的阿蘭·德隆。就相貌而言,做一個普通計程車司機有些委屈。
“您是中國人?”他問。
我點點頭。看來我的外貌的確具備種族的普遍性。
“坐的是從上海到巴黎的法航班機?”
“你怎麼知道的?” 我說。
“經常接機,航班大致知道。”他以一種缺乏感情色彩的平板法語解釋。“可以看看您的護照麼?”
這大概是外國遊客坐巴黎計程車的程式之一,我拿出護照給他看了。司機點了點頭,簡單地問了大致方向,踩油門上路。
計程車轉眼便駛入郊區高速公路。我昏昏欲睡,幾次險些在座位上歪倒。為使神智保持清醒,我開啟後座的車窗。冰涼溼潤的夜晚冷風吹在臉上似乎也沒起什麼效果。我放鬆神經,將後背抵住海綿靠背,用頭腦裡最後殘餘的意識辨認司機的身影。
“你是斯堪的納維亞人?”我問。
“是的。”他從內視鏡裡掃我一眼。“我生在奧斯陸。”
計程車開得四平八穩,極少顛簸。向外看去,巴黎郊區的夜景不外是樹、筆直道路、各色汽車穿梭不停。道路基本與同一時間段的國內幹道同樣不暢通。我漸漸以為自己仍然是在國內的高速公路上行駛著,只有路邊不時掠過的碩###文廣告牌提醒我已經身處法國的事實。
金髮碧眼的北歐司機開啟了車載立體聲。法式香頌款款襲來,不知不覺覆上了我的眼睛。沒等香頌的第二節放完,我就縮在汽車後座上睡著了。
我感覺自己好像浮沉於海水之中。這是一片音樂的海洋,透明的音符在海水裡上下起伏,四周的聲音低沉和朦朧,如同深海一般既重且厚。向上看去,光明的海面無比遙遠,那裡的音樂依稀可聞,似乎是有人喃喃低語“Sous le ciel de Paris……”(注:法語,巴黎天空下。法國著名歌手愛蒂特·比亞芙在一九五三推出的唱片)我想遊向海面聽清楚些,可是四肢無比沉重,身體不斷沉向幽深黑暗的海底。海水變得越來越冷。我精疲力竭,不禁裹緊了衣服。冷,身體哆嗦個不停……
驀地,我恢復意識,醒了過來。
計程車好像已經停下,香頌卻不知所終。由於車內沒有開燈,只能朦朦朧朧地看見司機開著前窗吸菸。菸頭的紅點忽明忽暗。往車外看,四周一片漆黑,巷道的盡頭有盞路燈亮著光。從那點亮光看來,現在所在之處是一條人跡罕至的小巷。心臟就像是被人用手緊緊攥著一樣難受。冷風吹來,身上肌肉哆嗦個不停。的確很冷。
“到了?” 我轉了轉痠痛的脖頸,問。
他既像是否定也像是肯定地搖了搖頭。
“我們現在在哪裡?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