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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死、大浪淹沒弓忒港碼頭之前。
他走下門階,踩上泥巴地,好以腳跟神經感受大地,但泥濘溼滑,混淆土地傳達給他的訊息。他將雞蛋放在臺階上,自己坐在一旁,以臺階旁小瓦罐積儲的雨水清洗雙腳,用掛在瓦罐把手上的破布把腳擦乾,清洗扭幹破布,掛回瓦罐把手,撿起雞蛋,緩緩站起身,走進屋裡。
他敏銳地瞥一眼巫杖,那巫杖就倚在門后角落。他將雞蛋放入櫥櫃,因飢餓而速速吞下一顆蘋果,接著拾起巫杖。巫杖以紫杉做成,以銅封底,握柄處已磨得光滑。倪摩爾賜給他的。
「立起。」他以它的語言對它說道,然後放手。巫杖彷彿插入凹槽般屹立。
「到根部去。」他以創生語不耐地說道,「到根部去!」
他看著閃亮地板上直立的巫杖,隨即,看到巫杖非常輕微地顫抖,一陣抖縮,一陣顫動。
「啊,啊,啊。」老巫師說道。
「我該怎麼辦?」須臾,他大聲問道。
巫杖搖擺,靜止,再度顫抖。
「可以了,親愛的。」杜藻說,以手撫杖。「好了。難怪我一直想著緘默。我該找他來……應該傳訊給他……不對。阿珥德是怎麼說的?找到中心,找到中心。這才是問題癥結,這才是解決方法……」他一邊喃喃自語,翻出厚重斗篷,在之前點起的小火上燒開水,一邊思索是否一向自言自語,與緘默同住時,自己有沒有不停說話。不對,他想,這是緘默離開後才養成的習慣,一點腦筋思考日常生活,其餘都用在預防恐怖與毀滅上。
他將三顆新蛋與櫥櫃裡的一顆舊蛋煮熟,與四顆蘋果、一囊浸過樹脂的酒,一起放入腰袋,以防必須整晚在外。他帶著關節痛,披上厚重斗篷,拾起巫杖,命爐火熄滅,離開。
他早已不養母牛。他站住,望向雞圈,思索。狐狸近來常造訪果園,但如果他不回來,雞群就得自行覓食,它們也得像別人一樣冒險。他微微開啟柵欄。雖然只剩迷濛細雨,雞群仍在雞舍屋頂下緊縮成一團,鬱鬱寡歡。國王整個早晨都還未啼叫。
「你們有什麼要跟我說嗎?」杜藻問。
他最愛的褐布卡晃晃身子,說了幾次自己的真名。別的雞都沒說話。
「好吧,保重。我在滿月夜裡看到過狐狸。」杜藻語畢,繼續上路。
他一面走,一面思索,努力思索、細細回想。他盡力回想師傅在很久以前說過的事。奇事,奇異到他無法分辨是否為真正的巫術,或是如柔克人所說,僅是女巫把戲。都是他在柔克沒聽過的事,也從未在柔克論及——也許害怕師傅會鄙視他認真看待這類事物,也許是知道他們無法瞭解;因為這些是弓忒的事物、弓忒的真相,這些事甚至沒寫入阿珥德手中的智典,此書由佩若高島的偉大法師安納司開始流傳,句句口耳相傳,是家傳實學。
「如果你需要詳讀大山,」師傅告訴他,「就去賽梅爾牧場頂端的黑池。從那裡可以看到路。你得找到中心,看要從哪裡進去。」
「進去?」男孩杜藻悄聲問。
「你在外面能做什麼?」
杜藻沉默了好一陣子,才問:「怎麼進去?」
「像這樣。」阿珥德修長手臂伸直高舉,開始唸誦杜藻日後才明白的變換宏深大法。阿珥德扭曲咒文讀音——所有巫術導師都必須如此,否則咒文會開始執行,杜藻知道正確聆聽與記憶的訣竅。阿珥德說完後,杜藻在腦海中默誦這些文字,半比劃著隨同而來的奇特笨拙手勢。突然,他的手停下。
「但是這不能解除!」他說出聲。
阿珥德點點頭:「這無法撤回。」
杜藻明白沒有不能撤回的變換、沒有不能解除的咒文——鬆綁咒詞例外,那隻能說一次。
「但為什麼……」
「因為必要。」阿珥德說。
杜藻知道這時要求解釋只是白費功夫。這咒文不可能經常需要念誦,非得使用的機率也十分低微。他讓這可怖咒文深陷腦海,埋藏在千百個有用、美麗或啟迪的魔法及誦咒下,在所有柔克智識、律條,在所有阿珥德傳承的書本智慧下。粗陋、畸形、無用的咒語,在他腦海深暗處潛躺六十年,仿如燈火通明、充滿珍寶與子孫的大宅下,地窖底一塊早遭人遺忘的基石。
大雨停歇,但白霧依然隱藏山峰,片片白雲在高聳林間穿梭漂浮。雖然杜藻不似緘默是個不知疲累的健行者,情願畢生在弓忒山林間漫遊,但依然是銳亞白子弟,對附近路徑瞭然於胸。他在利希之井走捷徑,午前便來到賽梅爾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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