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姑難以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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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手腳是裝飾嗎？！肌無力也要有個限度啊！怎麼走路都會扭到腰！你到底幾歲！！？老夫都沒你皮脆！！！”

大嗓門捅破後山寧靜，迴音也是振聾發聵震得腦子嗡嗡嗡。然而，似乎還嫌不夠響，一道軟且柔的聲音隨之慢悠悠響起，如極易被風吹散的雲。

“爺爺，你還挺押韻。”

……

罵喊再次穿過雲霄，幾隻鳥眼冒圈圈哐唧砸中卡普的頭，涅薇發揮出最快的速度揪住尾羽尖，神情是悲憫，出口卻是惡魔般的低語。

“晚上可以加個菜耶，爺爺，你真厲害。”

被擺一道的卡普實在罵不下去，嘴角因耳邊不斷續像森林雨後彩虹的連環馬屁而蠢蠢欲動，最終，高高揚起。

而後，開懷大笑得不要不要的。

因為孫女不像孫子可以左右開弓的遺憾終於少了點，不過咳咳，只有一點點。

此廂達旦快要瘋，她仍為之前撂卡普一大酒瓶子的英(dan）勇(zi）事(ju）跡(fei)而心肝膽顫，本以為這半年傳遞訊息將功贖罪，誰知道卡普一回來指名拜訪，還勒令她千萬別隨意走動！活似一鍋端的前兆！

頂住左右小弟的崇敬眼神，達旦老老實實站在門口，雙手交握，掛起毫無靈魂的微笑。

然後她的臉瞬間開裂，涅薇探出肩頭接住匆忙撲來的關切雙手。

“是不是又從山頭滾下去了？沒事就別來啦。”想起卡普對養子的虐待，達旦不由衝卡普大聲嚷嚷，“是不是又是你的鬼鍛鍊主意！”

左右小弟謹慎地退避三舍。

“老夫那是為了讓他們變成堅韌的男子漢！”

達旦眼圈通紅，“老東西！你不心疼我心疼！艾斯差點就……”

柔軟的觸感在手背徘徊，達旦低頭，是涅薇捏著她的手在安撫。沒好氣地瞪眼卡普，達旦攬過涅薇卻反被拉住，此刻森林傳來沉悶的重物拖曳聲。

與多年前那個孩子傍晚歸家的聲響別無二致。

抖下肩膀落葉，他走入光中，白牙佔據半張面容。

“喲，達旦，我們馬上開飯吧。”

他叉起腰，翹起大拇指自得地指向身後。

“放心，什麼都有。”

彈完涅薇的腦門，達旦淚水飛濺地摟住艾斯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如果沒有因為卡普的突然到訪特地讓其他小弟們暫時離開，艾斯肯定承受不住來自達旦屋所有山賊大叔的團體擁抱。

那一刻，老母親有了成年兒子的依靠。達旦扭頭大聲衝卡普埋怨嗶嗶，“什麼鬼爺爺，正義難道有孩子重要？”

“老夫是海軍啊海軍！這兩個渾小子只要聽老夫的話當海軍不就完事了嗎？！你以為老夫是吃素的！？”

頂上之戰是兩個長輩的矛盾點，一旦挑起肯定吵得不死不休，於是乎，一個拉爺爺，一個拉養母。艾斯是拉得住，但涅薇一個趔趄輕鬆地被甩了過來，達旦順勢抱住她，左兒右女，扭頭便走。

“我一個都不留給你！”

隔牆各罵各的活寶長輩聞到飯香才暫時休戰，卡普毫不客氣地霸佔主位，眯眼打量又比對，“沒少吧？”

孫女抿嘴，眼睛彎彎像月牙。

“沒有，一樣的。”

可老頑童爺爺還是不動嘴，即使肚子咕嚕嚕直叫。

孫女挪到他身邊小聲地問：“那我晚上給你再做盤魚排？切方塊，上下細細地煎，金黃金黃的，再拿熊掌汁淋，爺爺，你看好不好呀？”

非常吃這套的卡普睜開一隻眼，擺高姿態，“就我有吧？”

“對的，就你有。”

順著老人的話講，準沒錯。

“我看見艾斯打的魚咯，兩條我都要。”

“好，剃下的魚骨我給你煲湯，晚上燒麵條，保證一點都不腥。”

卡普嗯嗯直點頭，開始掃蕩，但誰都能看出，這是他難得的粗魯式優雅吃法。還有孫女在旁勸菜，說什麼瘦了該多補補，好順心的話！他咕咚咚得自動遮蔽達旦的拍牆聲。

“看看他看看他！多大了還賣乖！”達旦氣得咬筷子，回神看清飯碗怒罵道：“艾斯！吃這麼少是不想長高嗎！？”

長高？在舔手指的艾斯霍然一驚，看著拼命壓飯的達旦不由輕笑。剛與多古拉和瑪古拉碰完杯，他仰頭一呆，鼻尖飄出大大的睡眠泡泡。

“啊啊，又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