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姑難以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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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了啊，睡吧睡吧。”

山賊三人靜悄悄的，沒有打擾他，既然孩子累了就讓他好好休息。

午後催人困，涅薇卻難得有精神，趁著眾人休息調製醬汁，還在放置大魚的巨盆邊打轉，擼起袖子躍躍欲試，自信心過度膨脹。

大魚倏然甩動尾巴，多虧在醬缸旁蹲久的麻痺感還未消散，涅薇軟倒在地躲過一劫。扒住盆邊發呆，魚鰭攪動而起的漣漪總讓她想起那片更為廣闊的天地。

破水聲讓大魚瘋狂掙扎，艾斯掐住魚頭輕而易舉地拎出，涅薇擦擦滿頭的水，拖著腿追上去。

艾斯走得並不快，所以始終能聽見落後幾步的詢問。

“艾斯，你想吃什麼樣的魚啊？”

“你說一下嘛，我給你做好不好？”

“清蒸好不好？不油膩。”

走到溪邊，艾斯蹲下開始處理，涅薇也蹲，絲毫不覺沉默是拒絕。

“紅燒也好的，那魚片呢？切得薄點燙一燙就熟啦。哦，還有魚湯呢，達旦做的醃菜很不錯，和其他雜菜一起燉你看好不好？”

洗好魚身就得刮鱗，百般製造話題的涅薇脫口便是，“艾斯，你抽筋剝皮的樣子好帥。”

艾斯聞言眉心重跳，手下動作卻行雲流水，似乎已經習慣這種突然襲擊的無道理誇讚。在廚房打下手，他連隨手擺上調料瓶都要被誇是幫了大忙。

實在是關切過度。

“你理理我吧，先給你做吃的，好不好？”涅薇撐住臉歪扭脖子，從側面往上看，艾斯眉目默然，不動如山。

“艾斯，艾斯，艾斯。”

涅薇決定效仿路飛，耍賴似地呲兒哇呲兒哇。

魚鱗去淨再次沖洗提起，眼角一掃，溪流倒映出撐臉凝視的側顏。她抓抓臉下巴輕抬，顯得本就微嘟的下唇愈發得翹。

硬如鋼鐵的唇微微蠕動，艾斯張嘴。

“涅薇！我魚呢！我那麼大的兩條魚！”卡普剔牙打嗝直叫喚。

涅薇拍拍手，欣喜地下定決心，“那吃煎魚排咯。”

雖然不挑食，但艾斯突然覺得前面哪個都比這個好！想是這樣想，晚上卻手快得卡普無從下嘴。

涅薇還以為他是真喜歡，默默記著做了好多年。

難以推辭挽留，涅薇鑽進女山賊的被窩，掏出巴掌大的小鐵盒，“勞您閉眼。”

眼周肌膚先涼後熱，舒服得像給眼睛做水浴。涅薇敷上熱毛巾，又牽起她的手細細地塗，幹紋遍佈的手有了幾分光澤。

“沒用的。”女山賊的嘴硬跟他很像。

嗓音涼如水，溫溫淺淺的。

“有用的。”

達旦忽地問：“白頭髮是不是很多？”

“沒有。”

“有就有，沒有就沒有。”大嘴巴張張合合，達旦淡淡地說：“拔了吧，還有那兩個不省心的傢伙還沒回來呢。”

“好。”

達旦在頭部的舒服按摩中漸染睡意，嘴裡還不斷嘟囔，“原來他們離開那麼久了。”

“但一個個都沒事就好，就好……”

“嗯，一個個都沒事。”

艾斯，薩博，路飛，一個個都活得好好的，他們在世界各自張揚耀眼。

涅薇躺好，達旦下意識把她攬入懷裡，捂得手腳發熱，不再冰涼。

“下次身體不舒服就說，不要跑到外面吐。還有你的腰，怎麼又扭啦？”

“哦，那個啊，是我高估自己想壓壓腿，結果一腳踩空掉進鱷魚嘴裡了哈哈哈。”

“在鱷魚池邊上壓腿，你是不是中暑啦？”

達旦無語地拍拍她的背，既有後怕又有現憂。

“你呀你。”

過去的就當先過去，而現在體弱多病又失眠早醒休養不夠，她可不敢想她的身體還能再壞到哪種程度。

艾斯溢滿疼痛的猩紅雙眼，看得她心疼。

這倆孩子，可怎麼辦啊？

晚睡早醒，涅薇輕手輕腳地爬出被窩。天才矇矇亮，她左右四顧，發現的確沒啥活便走到院子，一瞧見斧頭手心就癢癢。

但期待落了空，柴火很多，顯然沒她什麼事。涅薇輕輕走過去，在晨曦亮起的一刻，被躺在大樹枝杈間閉眼睡覺的男人點亮眼眸。

艾斯仰頭，臉有微微塵土，雙頰雀斑因呼吸微動，晨光跳躍，他閉眼睡得安心。

後院被拔來的大樹佔個七七八八，葉子散落一地，還未乾透。涅薇避開葉子，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