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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卻不妨礙桓譚與揚雄交遊多年,頗為了解對方。
“子云還記得麼?”
桓譚來到榻前,與揚雄說起話來。
“當初子云篤信蓋天說,直到你我共同入朝奏事,坐在白虎殿廊屋下等待召見,我指著日光與你辯論,你理屈詞窮,於是便改信了渾天說。”
揚雄反過來擁護渾天說後,狠下功夫刻苦研究,甚至拿出寥寥無幾的俸祿,和桓譚一起出資,請教黃門老渾工,效法落下閎製造渾天儀,如今它仍擺在桓譚家裡。
“而後,吾等又一同針對朝中天官們,你寫了《難蓋天八事》,洋洋灑灑,將那些固守過時天論的老朽駁得無言以對!渾天說遂大興。”
說到這桓譚心裡一陣難過襲來,只嘆息道:“其實能理解子云之人有不少,稱你為‘西道孔子’,但亦有無知之輩編排子云。”
“還記得張竦麼?前兩天他見了我,還說什麼‘揚子云,西道孔子也,乃貧如此?’”
“你猜猜我如何回答?”
揚雄沒有力氣說話,桓譚便自問自答,拊掌笑道:“我反駁他,仲尼難道就不曾貧賤麼?仲尼能說只是魯國的孔子麼?他也是齊國的孔子,楚國的孔子,天下的孔子!”
“所以子云不止是西道孔子,亦是東道孔子!此生蹈聖賢之跡,可謂無憾了。”
這番話讓揚雄清醒了些,效仿聖賢著書立說,是他畢生夙願啊,至少還有一個人,是認可他的,只笑道:“君山知我,人生得一知己,足矣。”
揚雄招手讓桓譚湊近,用微弱的聲音在他耳邊說道:
“君山,但有一人,你卻看錯了!”
……
天矇矇亮,宵禁剛剛解除,第五倫就大步衝入常安,因為街上不準跑馬。
等他踏進庭院中時,還是來遲一步,揚雄已至彌留之際,口不能言,精神越發不好。
第五倫來到他身邊,輕聲喚道:“夫子!弟子來了!”
但揚雄卻沒有任何回應。
院子裡,揚雄的故日朋友都已抵達,從心懷歉意覺得是自己牽連了揚雄的故大司馬嚴尤,到滿腹心事的國師公劉歆。
還有城門校尉梁讓,他正與侯芭商量著揚雄的後事要怎麼籌辦,事已至此,是時候接受現實了。
第五倫心存狐疑,他上次離開時揚雄還挺精神,為何這麼快就身體大壞?
遂拉著哭哭啼啼的王隆追問,聽他說及五威司命陳崇上門脅迫揚雄,要為朝廷寫歌頌北征的辭賦時,第五倫怒火中燒。
又是你!
但他還是壓住了,只問道:“夫子還清醒時,可留下什麼話?”
王隆看向籠著袖子在院子一角怔怔發呆的桓譚,從今天早上起,揚雄大多數時候就昏沉不清,唯一的幾句話,還是對桓譚說的。
桓譚也看到了第五倫,朝他招手,二人走到庭院無人的一角,素來對第五倫不甚喜歡的桓譚,今日難得與他說這麼多話。
“我當初曾與子云品評天下人物,以為賢有五品。”
“謹敕於家事,順悌於倫黨,鄉里之士也。”
“作健曉惠,文史無害,縣廷之士也。”
“信誠篤行,廉平公,理下務上者,州郡之士也。”
“通經術,名行高,能達於從政,寬和有固守者,公輔之士也。”
他嘴角露出一絲譏誚:“子云就是公輔之士,至於我,大概是縣廷之士。”
桓譚看向第五倫:“我最初時以為,你不過是區區鄉里之士,子云也沒反駁。”
“但今日,子云卻鄭重告訴我,桓君山,看錯人了!”
“他在《法言》裡說,政有兩種,思、斁(du)。”
“這世道,汙人老,屈人孤,病者獨,死者逋,田畝荒,杼軸空之,可以稱之為斁政,敗壞淪亡是也。”
“縱觀關中,卻唯獨你在臨渠鄉,不管做不做官,都能老人老,孤人孤,病者養,死者葬,使男子畝,婦人桑。可謂思政,思行善政是也。”
“這是子云的理想,他自言沒有這般本事,但你有!”
“子云說,第五伯魚不止能宰一家一鄉,若給你機會,甚至能像陳平一樣,宰天下!結束世上的斁政,將思政推及九州!”
“所以,子云認為,你是第一品。”
桓譚指著第五倫:“才高卓絕,疏殊於眾,多籌大略,能圖世建功者,天下之士也!”
第五倫有些發怔,揚雄從來沒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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